入翰林院,只待实录修撰完成,必然可以快速升迁,能成为皇帝心腹,对于日后官途,大有裨益。
此事于张璁而言,绝对稳赚不亏之事。
毕竟张璁如今已然四十有余,即使天分再好,按照寻常晋升,到死也不过三品而已,甚至不可能达到。
而进入翰林院则不同,官路不但平坦无波折,且常伴皇帝身边,相较于其他官职,更容易升迁。
然而张璁却并没有心思同意,不说内阁大学士,无法做到将他简拔入翰林,但说张璁数次落第,已经铸造了其为人坚毅,只要做下决定,绝不会轻易更改性格,便不会同意此事。
故而张璁摇了摇头说道:“多谢阁老看重,不过人各有志,不可强求,张璁既然写下大礼或问,则未有想过退缩之意。
圣人至孝,我受陛下简拔之恩,理当如此。且在下窃以为,群臣如此执着,有违臣子之道。”
蒋冕呷哺一口茶水,继续苦口婆心,劝阻张璁:“张生还是好好思索一番,今日你上这封奏疏,将掀起怎样风浪。且如果今日奏疏递上,来日你还有清名可在?阿谀奉上,又岂是人臣之举?”
这封奏疏影响的可不只是一个礼号,而是关乎日后江山继承礼法,绝不是什么小事。
事情到达今日这种地步,杨廷和等人依旧再争,已经不仅仅只是因为弘治、正德是否绝嗣,其中利益党争以及礼法问题,同样也是他们坚持的原因。
今日皇帝易礼,那后继之君,有样学样,肆意更改礼法,那群臣又该以怎样礼法尊崇社稷?
礼、法二字,看着极其简单,想要改变,也可以是一句话之事。
可不能火烧眉毛只顾眼前。
一旦朱厚熜开了先例,不合自己心意礼法就要更改,那以后皇帝还有什么可以约束?
不允大礼议,固然有群臣私心作祟,但也不可就此否定公心。
“下官自认为无阿谀之意,也无惧流言蜚语,道不同不相为谋,告辞!”
张璁喝完最后一口茶水,对着二人拱手之后,便拂袖而去,只留下满心愤懑的毛纪、蒋冕二人。
没想到小小的张璁,居然也敢无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