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别说杨廷和,甚至连文武勋戚全部不同意。
因为一旦皇长子过继出去,那么大宗又一次迁移,到时候朱厚熜岂不是等于绝祀?
诚然朱厚熜以后可能生子,但小宗不可祭祀大宗,这是千古以来的礼仪,绝对不能混淆。
“你们想法朕知道,不过我将皇长子过继皇嫂膝下,如此一来,皇长子则为先帝嫡子,继承之事,依然属于嫡。
至于你们忧心,朕万年之后,嗣君为先帝之子,不为我子,我便无人祭祀之事,我也有安排,我欲以皇长子双祧,即他为我与皇兄子,我与皇兄皆为皇长子之父。
如此则没有先前张璁所言,我若继孝平皇帝则先帝绝嗣,我若继先帝为后,则我二人同辈,似有不妥之弊。
我今之策,先帝一脉大宗不曾绝嗣,我亦无须绝祀,你们觉得如何?”
朱厚熜这个双祧,还是从乾隆颁布召令之中受到的启发,其后溥仪兼祧光绪、同治二人之后,如此则二人皆有后。
以往群臣以小宗可绝,大宗不可绝,可此时朱厚熜、朱厚照都是大宗,按理说谁也不该绝。
如果按照朱厚熜一直坚持不认朱祐樘为父,那么朱厚照与朱祐樘之间,势必有一人绝嗣。
但是按照这个办法,那么大宗全都有后。
杨廷和一时间没有再说话,他今天本来就是不想说话,不过是因为先前朱厚熜的话,太过骇人听闻,这才站出朝班制止,可如今皇帝已经解释极为清楚,又想到那一张张供述,只能缄口不言。
杨廷和不说不代表别人不说,唐皋咳嗽一声之后,站出朝班说道:“臣唐皋窃以为,此事不可,兼祧之事古来从未有过旧例。
而且若是皇长子过继先帝,然后继承陛下皇位,那皇后之子又该何如?
再之,皇长子称陛下为父,再称先皇为父,臣以为大有不妥,天下岂有一人两父之说?
如果一人可有两父,那贰臣又该如何对待?天下大伦,莫过于君臣、父子、夫妻,如此有悖礼法正宗,恕臣不敢苟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