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情况他又能如何?
无非就是当个三旨相公罢了,至于其他的,没有半点用处。若是敢唆使百官进谏,那么他这把老骨头,就得去广西、云南走一遭。
种种掣肘之下,王鏊只能做一个隐形人,从此一言不发。
王鏊的话,顿时让孙交感到一阵头痛,他没想到如今的文官首领,居然如此轻易缴械,而且一番官腔,说的头头是道。
愤慨难当的孙交大怒:“震泽先生当年也曾力谏先帝,名声盈朝,何至于今日变成刘吉、万安之流?
介于圣人简拔之恩,总裁不愿与陛下相争,交并不责怪,如今国事蜩螳,陛下欲更社稷传宗之法,你也不争,反而如此冠冕堂皇,如何堪负盛名?”
“大司农有事说事,不要东拉西扯,陛下是陛下,我是我,陛下立皇长子为太子,还不是因为你每一再迂腐,只知拘北魏旧章,导致今日事情败坏?
如今事情败坏,尔等无法争谏,却将矛头转向予身。皇长子之事,予何尝未曾上奏,可你每有放在心中?
若你觉得王鏊德不配位,那就请圣人早早罢黜,而不是与我争这一日长短。
倘若先帝驾崩之时,你每不曾出错,而是立陛下为皇太弟,又何有今日之事?”
孙交的话,瞬间点燃了王鏊心中怒火,本来他就不想坐这个火炉,但是没办法之下才上去,然而百官不但不体谅你难处,天天唱什么纸糊国事台,什么奉旨相公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