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在黑土地上的建树,已随着风雪的肆虐而逐渐消散在了历史的尘埃里。
然而,黄重真分明从冷冽的空气之中,嗅到了大明汉儿血战辽东的悲壮。
黑土夯制的雄壮关城,只留下了一些断壁残垣,被皑皑的白雪覆盖在下边,诉说着昔日的大明汉儿纵横辽东之时,是何等样的威武。
生存在女真底层的贩奴者,在此基础之上,将这座昔日的雄关,改造成了往东往北捕捉野人的前沿补给站,以及往西往南贩卖奴隶的中转站。
在之前的数年里面,极北之地大小林子里的无数野人女真,便都是通过此处,而向着建奴对抗大明的最前沿发卖的。
这就是个罪恶的行当,受过良好人权教育的黄重真,决不允许这样一块充满污秽与邪恶的地方,继续存在下去。
“必须用女真人的鲜血,才能将这座依然留存着汉家气息的关城,清洗干净。然后等待汉儿的足迹再次抵达,重铸此关,再镇这片广袤的极东极北之疆。”
披着兽皮的黄重真,犹如一头雪豹般蛰伏了许久,便充分运用了上辈子的特战侦察能力,以及老人教授给他的雪域探敌技能,而将镇北关里的房舍布局以及人员布置,摸了个一清二楚。
其实这些所谓的布局,完全就是毫无章法的胡乱搭建。
以黄重真的眼光看去,有好多都属于违章建筑,并且房舍破旧,毫无美感。
所谓的人员布置,也就是一群最底层的女真人,乱七八糟地扎堆聚在一起。
——对于文明程度还停留在原始阶段的贩奴者,毕竟不能要求太多。
汉家的足迹久未至此,女真人在北边已经很久没有遇到战事了,因此破旧的城门遗址之上,没有丝毫的设防。
黄重真无声地笑了笑,便籍着黑夜的掩护,悄无声息地潜入了进去。
他来到一间正在彻夜狂欢的矮房子前,屋内贩奴者的发泄式狂笑,男性野人的桀骜式狂吼,女性野人的宣泄式悲呼,响成一片。
这些声音与屋内污浊的空气浑河在一起,与屋外的沉寂而又清爽的雪世界,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雪无声无息地落下来,落在沉默的大地上,也落在正将呼吸调整为内外结合的重真肩头,并悄然地堆积起来。
未久,一个看上去很强壮,实际上却似乎并不顶事的贩奴者,掀开厚厚的草帘,瞅了瞅夜空中飘落下来的鹅毛大雪,就骂骂咧咧地来到到一边想要解手。
黄重真就站在不远处,可警觉如这个贩奴者,直到其悄然上前捏住他的脖子狠狠一转,将他瑟缩着的粗壮脖子瞬间拧断,也毫无察觉。
将这具胡乱套着些衣服的二百来斤的身子,单手托着轻轻放倒在柔软的雪地上,重真轻轻地吸了吸鼻子,觉得实在是好臭好臭。
于是,他就再也没有了守在雪地里,等待屋内的贩奴者一个个出来送死的心思了,而是“铮”的一声将汝钦宝剑拔出鞘,瞬间搅碎厚厚的草帘,便如狩猎的雪豹一般,骤然杀了进去。
屋内正叠在几个女野人身上干坏事的贩奴者,还未搞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就被瞬间一剑枭首。
而那些一边往嘴里灌酒,一边欣赏,一边养精蓄锐,期待再次行那野兽之事的贩奴者,只消稍稍怔愣,黄重真的五尺青锋,便已抵达了他们脆弱的咽喉。
剑走偏锋!一剑封喉!
个别反应稍快些的,也只是堪堪丢掉硕大的破酒碗,手掌还未触碰到角落里的驳杂武器,便被五尺青锋一剑贯心。
伴随着贩奴者难以置信的倒地之音,鲜血瞬间便喷满了这间充满了罪恶的矮房子,衣衫凌乱的强壮身躯接二连三地倒趴在地,也很快就让鲜血流满了地面。
然后,慢慢往坚硬的泥土地里渗透。
看看躺在炕上已被虐得失去了活力的女性野人女真,以及被吊住了双手绑住了双脚,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完整皮肤的男性野人女真。
黄重真轻轻一叹,便满足了他们充满渴望的求死眼神,以最凌厉的剑法,将他们一一击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