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箭矢磕飞,便亲自斩杀了数名四散奔走的惊慌士兵。
然后,他又一手横刀向天,另一手振臂大吼:“怕他个鸟!就给老子杀!”
说完,他便迅速弯腰单手抓起一块硕大的滚石,轻轻悄悄地抛到了城下去。
只听城下很快想起两声短促的惨叫,有不怕死的亲卫探身看去。
只见两个正在往破洞口拥挤的披甲奴脑袋开花,强壮的奴隶身子一抽一抽地躺往地上,显然很快就要死翘翘了。
“将军威武!”这个亲兵顿时怒吼欢呼,其余亲兵也都怒声助威,将祖大寿衬得犹如下凡的战神一般。
祖大寿哈哈怒笑道:“看到没?敌阵如此密集,简直一砸一个准,正是杀贼的好时机!众将士且听老子号令,把手上可以砸的东西都他喵地砸下去!
大弼,你率本部人马立刻下城,阻击入城的建奴狗,给爷爷死死地守住洞口!来一个杀一个!来一双杀一双!
你,率一队将士趁机把那些钩梯都给老子毁了!
建奴狗用火器?哈哈哈,笑煞老子也!这简直便是舍本逐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众将士,建奴狗已是强弩之末,给老子奋力地杀啊!
你!快去报告大帅,就说老子正在永清城上大杀建奴狗,叫他快点儿过来,或许还赶得上亲手杀几个!
炮手!老子的炮手呢?黄重真!老子日彼娘的建奴狗,你倒是给老子开炮啊!杀!都给老子杀!晚上老子请你们这群王蛋吃肉!
杀光了建奴狗,也就没有恶狗再敢进犯大明了!”
俗话说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反之亦然。
祖大寿疯子一般的镇定和疯魔一般的连串军令,总算稳住了军心。
守城将士立刻也像疯了一般,不要钱似的往城下砸着一切可以伤敌的重物,砸完了就迅速抓起长枪大刀,不要命似的跳着脚到处找建奴狗杀。
可是钩梯都被毁了,建奴狗爬不上来,也不会蠢到冒着冰雹般的滚石檑木往城上攀爬,而是都想着通过那个刚刚被炸开的狗洞,钻入宁远城里来。
老兵们还能保持一定的镇定,可新丁却已雏虎一般嗷嗷直吼着往城下扑去。
那拼命三郎般的架势,即便是蛮兽般的旗士卒见了,怕也要避其锋芒。
也有一些建奴弓手以抛射的方式令箭矢高高地飞上天空,然后被沉重的箭头因为地心引力而落在城墙之上,对悍勇却又散乱的守城将士造成杀伤。
于是,那些老一辈的弓弩和火铳手往城下倾泻完火力,便又迅速地贴着城墙,或者躲在城垛下方装填弹药。
稍顷之后再起身,再开火,如此往复,争分夺秒,不见丝毫停歇,且几乎每一次的开火,都会有所命中。
倒是箭雨如蝗般的箭雨变成了稀疏的雨点,对守城将士的威胁也大大减低。
此消彼长之下,建奴赖以睥睨辽东的精湛箭术,竟逐渐失去了优势。
正如祖大寿所说:建奴狗这是舍本逐末,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祖大寿只管疯子一般下达军令,军令如山,违令或不服从者,立斩无疑。
至于如何杀敌,去何处杀敌,经过刻苦训练的宁远将士自有章法,尤其是对于精挑细选的炮手而言。
说时迟那时快,战局的迅速变化皆被黄重真收入眼底。
可以想见,破洞内侧的南城守军在祖家精锐的率领之下,必定勠力阻敌。
然而,破洞外侧却仍然有着大量的建奴,正在源源不断地涌入城里去。
刚开始的破洞还没有那么大,可蛮兽般的建奴显然并不满足,竟硬是用刀劈斧砍,以大量的刀斧卷刃为代价,硬是劈开了数尺有余。
破洞内外,喊杀震天,鲜血飞溅,俨然已成了南城攻守战的焦点与关键点。
黄重真见状,自然是心急如火。
因为每多涌进一个建奴,便代表着守城将士的压力,会增多一份。
而随着旗士卒成队成队的涌入,守军的压力更是会以几何倍数激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