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地可以盯着最密集的敌阵,进行无情的打击。
这样的炮轰完全没有规则,更不讲武德。
你未唱罢,我便登场,同台竞技,更加精彩。
这他喵的谁挡得住?再这样下去,纵横辽东十数载的建奴军队,非被轰得外焦里嫩,并首次尝到失败的滋味不可。
奴酋看不到破洞内的战局,便将希望全然寄托了过去,期待已经钻入城洞的大量麾下,能将阻击之敌尽数屠戮,杀出一条通往城墙的血路来。
然后,沿着血路杀上城墙,杀光炮手,摧毁大炮,彻底瓦解宁远守军的意志。
但他低估了宁远守军的战斗力和战斗意志,正逐步陷入苦战的阻敌之军,一听到大炮的轰鸣,便如久旱逢甘霖的土地,活力大增,士气大振。
祖大寿一改之前疯魔般的架势,在亲兵的簇拥之下,怀抱双手立于内侧城头,静静观看着破洞处的战局。
这种来自班主任的威严凝视般的架势,更给了阻敌之军极大的震慑与鼓舞。
最重要的是,袁崇焕得了南城战报,立刻就明白了祖大寿这是在变相的跟自己求援,于是便从满桂那里调来了三百备战的骑兵。
又点齐了自己的二百亲卫,亲自率军杀奔过来。
谁说书生就不能杀敌的?
战马很快就在笔直宽阔的青石街道上,将冲锋的马速提到了极致。
大地被震得隆隆作响,气势十足。
袁崇焕一马当先,与寻常骑兵那样身着黑色铠甲,却又披着一件极为臊包的绯红斗篷,这就让是个人都知道了他的身份。
“兄弟们加油啊!袁帅亲自率军来支援俺们了!”
祖大寿更是唯恐世人不知地怒吼出了他的身份,以祖大弼祖大乐为首的南城阻敌之军,其士气顿时飙升到了巅峰。
可深悉骑兵冲锋之道的他们,也知道正在冲锋时的重骑兵,只要是拦在冲锋道上的一切阻拦之物,都将被无情碾碎,哪怕明知是友军,也只能说声抱歉。
于是,祖大弼祖大乐便齐声发喊,极有默契地让出了道路供重骑冲锋。
铁骑没有使用准心极差的三眼鸟铳,袁崇焕也不会真的杀到战局的最前沿去,而是很早就勒住了战马的缰绳,展现出了不俗的控马之术。
而他身后的铁骑却没有停止奔袭,而是挥舞着厚重的长柄斩马刀,悍然而又无畏地,冲入了正试图压住破洞内侧战线的建奴阵里,无情碾碎,肆意砍杀。
此时的建奴军阵,自然以最最悍勇的旗士卒为主,以命搏命的披甲奴为辅。
但即便如此,也难以挡住这五百铁骑的锋芒哪怕分毫。
从来都知道冲锋的旗士卒,尚是首次见识到大明铁骑的厉害,心惊的同时也显得很是慌乱,竟首次生出了想往两侧避其锋芒的念头,并付诸行动。
可苦战到现在的祖大弼等人,好不容易等到了这个极为有利地战机,哪里会让他们如愿,也不大吼大叫,只是憋足了劲儿,沉默地坚守着两翼,寸步不让。
最前方的旗士卒哪怕奋力反抗,也很快就被杀死了,靠后一点的见实在是抵挡不住,便想稍加后撤以图后势。
可在城外洞口正遭受炮轰威胁的建奴形势更加不妙啊,自然死命地想要挤到洞里去,这一退一进反向作用,立刻让人数上的优势,于顷刻之间变成了劣势。
于是,蛮兽般的建奴士卒,不得不与初生牛犊般的宁远将士,来了一次被迫的短兵相接,退无可退,狭路相逢,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而狭路之上,勇者便是胜者。
宁远虽是一座孤城,但毕竟是宁远军的主场,前后炮组的炮轰支援,中有祖大寿的坐镇指挥,后有袁崇焕率军冲锋。
守城将士所有的勇气、士气、豪气,都在这一刻提升到了巅峰。
反观建奴那边,虽被这处狗洞般的城门豁口激发出了蛮兽的脾气。
但狗洞毕竟是狗洞,无论再怎么刀劈斧砍,也只能容纳数人同时进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