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呢?
于是,黄重真偷偷找到了朱梅,合盘托出了自己的来意和这辈子的经历,最后将“汝钦”宝剑与长弓、长矛,珍而重之地交托给了这个稳重的男人。
朱梅感叹于重真的传奇经历,便也珍而重之地将这柄传承数朝的尚方宝剑,以及其余两件古朴历经沧桑的武器,都收藏了起来。
为表诚意,他又解下自己随身佩戴的大砍刀,交给黄重真保管。
徐文长的弓,胡宗宪的剑,海耶西的矛,满桂的铁剑,朱梅的砍刀……
黄重真突然觉得,还是没有一样武器,真正的出自他自己,属于他自己。
这就是孤独。
“我是一匹来自南方的孤独鬣狗,在北方广袤的原野之上,肆意奔跑。”
黄重真骑着大黑马奔跑在辽西平原的旷野之中,身侧跟着老虎与黑熊,二狗则“哈赤哈赤”地跟在最后边,这种酣畅淋漓的感觉,让他觉得就像飞翔于天空。
也好歹,让他孤独的内心,感受到了一丝慰藉。
不过,他觉得自己就是个劳碌的命,生命中根本就不存在“坐等”这两个字。
上辈子如此,这一世也一样。
而袁崇焕这样的人,上辈子不是地主就是老财,活脱脱的一个压榨鬼。
百个谍战草衣卫才刚刚交付,他便大手一挥,又拨了百个人给黄重真,还在越发白皙了的儒雅脸上摆出一副可掬的笑容,说道:“好好练,某看好你哦。”
祖大寿当然希望自己的麾下能被上司无限看重,因为那都是他的面儿。
黄重真对于这种冠冕堂皇的话语和行为,则是很有些深恶痛绝的。
毕竟他在上辈子的时候,已经看得太多太多了。
若非关宁军确实在所有人的努力之下,不断地壮大起来……
若非关宁防线的北段也正在迅速地牢固起来……
若非越来越多的关宁铁骑,正在广袤的辽西平原之上纵掠如飞……
若非关宁的侦察兵们越来越精锐,百战余生的杨国柱也平安回来了……
若非袁崇焕大有东出辽西走廊,在大龄河畔重修堡寨的雄心。
并且这家伙也着实是可怜,明明被封作了辽东巡抚,却还是只能坐镇宁远,山海关则由一名叫做马世龙的总兵镇守着……
黄重真非甩点儿脸色给袁崇焕看看,就当是给这个越来越骄傲的袁大帅当头棒喝,免得给他牛的,在骄横这条道路之上一去不复返。
黄重真对于关宁军还是很有归属感的,“以出使为名,谍战后金”这种极具技术含量的高风险活儿的,放眼整个关宁军除了他,还有谁能够胜任呢?
骑营小将吴三桂?开玩笑。若让这小子带队,只怕干脆就在那里剃发当和尚了。
侦察营头头杨国柱?也不行,这老哥其实不太适合做侦察这块儿,反倒是冲锋陷阵的猛将,更加适合这个耿直的悍卒。
兹事体大,袁崇焕与四大守将商议许久,才敲定了此次谍战后金之行的名单。
黄重真本来是不在内的,因为大家都觉得这小子鬼点子多,对关宁军的作用远甚于谍战后金,若是一个不慎折在了那帮奴才手中,那可真是亏大了。
毕竟,据这小子自己的吹嘘,他已去过一趟沈阳,还是骑着高头大马极尽张扬而去的,还在城里好一顿吃拿卡要,钱都还没付呢。
再去的话,万一被认出来了怎么办?
最重要的是,这小子去了沈阳故宫,大政殿里与奴酋进行了一番会晤。宁远之战之所以会来的那么急,也正是由他激将了奴酋的结果。
这种在天上飞来飞去的牛,听过就算了。
爱谁谁,爱信不信,反正袁崇焕觉得自己是铁定不会相信的。
但是他却万万没想到,有幸与会的这小子,居然还敢主动请缨。
“你不要命了么?”袁崇焕拍案大怒,这才发觉自己还是选择相信了他。
这段时间以来,黄重真已确定面前这个俊朗的儒生,之所以对自己另眼相看,并非贪恋自己的样貌与身材,而是出于真正的惜才,还将之当作了子侄一般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