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之相比,黄重真一行少年的秩序井然,分外鲜明,周遭虽闹哄哄的,却始终不动如山。
从马奴手中接过膘肥体壮的战马之后,便由牵着枣红马的黄重真率队。隐隐排成了一个坚固锋锐的锋矢阵型,随着人潮缓缓向前。
然后,又逐渐地与人群分离,直至分道扬镳。
黄台吉看在眼中,便不得不在心中感叹:“规矩!这便是规矩啊!虽然那些所谓的军阵、方阵、三角阵、长蛇阵,在我大金的铁蹄之下显得那般可笑,但规矩就是规矩,礼不可废啊!”
战马矫健的蹄子由慢到快,终于哒哒地奋力迈了开来。
尘土飞扬,再无道别,然而黄重真却知道,身后一定有着无数的目光,或复杂,或愤恨,或仇视,或森然,或阴冷,目送着自己一行离去。
其中还夹着一道充满不舍的目光,黄重真若有所感,转过头去,四目相对,隔着千米,确认了眼神。
“山水有相逢,千万保重。”
“好的。你也是。”
“有朝一日,你一定要踩着七彩祥云来娶我。”
“这我恐怕做不到,不过八抬大轿,却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好,那我从今日开始,便翘首等待了。”
“行,那从今天开始就每天洗白白,说不定哪天,我便要钻进你的被窝来呢。”
“滚!”
“好!”
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然而国师之女,七绝命体,与后世而来的宿命之人,终归是会再有交集的。
半日之间,紧赶慢赶,渴了就喝水,饿了就吃点干粮。
直到日暮时分,一行少年终于远远地离开了沈阳,不过黄重真心中的危机感,却非但没有减轻,反而更加浓烈了。
夜晚,他本想继续赶路,但这片广袤的黑土地,已因多年的战乱而显得人烟稀少,漆黑的夜色成了野狼鬣狗最好的掩护。
再加上地势又不甚熟悉,故夜间行路,实在是有着太多的未知。
于是,一行少年便只好以最快的速度,围绕一颗孤零零的大树搭建了一个坚固的小型营寨,扎好两个中型蒙古包,伺候好战马,又使人轮番上树警戒。
就这样衣不解体,手不离刃,便连取暖的火堆都没有升起,和衣而卧,直至天明。
我来自辽东关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