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叫大牛!”
“俺是……”
其余少年,也都迅速地纷纷报名,其名头虽无黄重真吴三桂那般响亮,却也多多少少有着一些光彩的战绩。
“啊!真是关宁英杰!真是关宁英杰啊!”
老汉每听一个名字便轻呼一声,再也不疑有他,嘬指成哨,便见小舟上飞起了数只灰黑游禽,凶猛而迅速地朝来路飞去。
“老汉的船小,载不下这许多人,不过已经使灰头它们去叫乡亲们撑船过来了。来来来,先上来几位小将军,让老汉先载你们过河。”
解释的同时,老汉灵活地已将小舟撑到岸边,吴三桂当仁不让地率先跳了上去,倒也不忘朝老汉抱拳致谢:“有劳。”
老汉忙道:“应该的!应该的!”
话音刚落,便又惊觉后方的林中惊鸟四飞,还隐隐可以听见女真人呜哩哇啦的咒骂之声。
“不好!是建奴追上来了!”祖大乐大惊。
黄重真忙道:“莫慌,你率人先行渡河,周吉袁七,吴老三老四老五,还有一分队,端上你们的火绳铳,随我阻敌。”
话音未落,黄重真便不由分说地端着火绳铳,冲上了后边的小高坡,趴在灌木丛里,将黑幽幽的铳口,默默地指向狭小的来路,倒像是个后世的狙击手一般。
不仅如此,他还利用土地的厚重,将沉重的火绳铳架得稳稳的,增加了精准。
周吉袁七等十来个人,与他并肩作战数次,虽未系统学习过他的战术战法,却早已耳濡目染,见状忙有样学样,占据高地对准前方。
他们的人数虽少,倒也组成了一片小小的火绳铳林,在这狭小的路口,形成了一道还算密集的火力交织网。
“嘭!”
很快,山路口便有彪悍的女真身形显现出来。
但随着一声闷响,当先的咬着辫子狂奔的那人,立刻便被一枪轰爆了他的辫子头,无头的强壮身子往前狂奔了两三步,才重重地扑倒在地上。
后边的几个追兵当即惊慌失措,却已收不住脚,只能勉力地想要往旁边的坡壁上闪躲。
却听闷响之声接连响起,当即便被交织的火力网轰成了筛子周吉等人对于热武器的掌控,毕竟没有黄重真那样纯熟,但火力交织之下,效果同样惊人。
黄重真为什么将这类火器称作火绳铳,而并非火绳枪呢?
因为这些火器,暂时还未脱离铁砂弹的范畴,而不是精准度更高的子弹。
再后边的女真追兵,耳听得那些可怕的火铳声响,眼看到前方族人的惨状,立刻放弃突破,改而凭借猎人的直觉,用箭术抛射。
“闪避!”
黄重真忙低喝一声,朝旁边滚了几圈,其他几个泄漏位置的,也都纷纷躲闪。
幸好火铳的射程好歹比弓箭远不少,女真人虽以箭术称雄,但终究短了一些,不过却仍有一箭,特别势大力沉,有一个少年没有及时闪避,就被射中大腿。
“啊!”
他强行想要忍着,却依然忍不住低沉而短促地叫了一声。
其他少年听了,索性也叫了几声,以掩盖他的位置。
女真人还真被混淆了视听,以为前边的明军崽子们都被射中了,便有几人顶着个光秃秃的前额探出头来查看,却不想那些叫声都是骗人的。
留着铁砂弹的周吉见了,便毅然打开火折子,迅速地点燃了火绳。
随着“嘭”的一声闷响,其中一个锃光瓦亮的前额,立刻变作了血肉模糊。
袁七与其余两三个少年,也都纷纷开枪,将其余几个探头探脑的女真人,要么打死,要么吓得像王样都将脑袋缩了回去。
三段射击法,或者说分批射击法。
经黄重真在觉华岛上再现威力之后,便在关宁军中深入人心,周吉袁七与重真配合得最为默契,故无需吩咐,自然而然地便能做好该做的事情。
在这个短暂的空档内,黄重真与其余少年,便都在新的身位上经历倒药,装药,压火,装弹,装门药,装火绳这一繁琐的换弹流程。
然后,再次稳稳地将火绳铳架了起来,只是尚未打开火门盖,还用手紧紧地捂着,免得其中的火绳因受潮而不易点燃。
这一过程,虽动作娴熟,没有丝毫拖泥带水,效率也极高,耗时极短,甚至有种破火铳范畴玩出狙击步枪的畅快之感。
但黄重真却仍然有些不满意哪怕是火绳枪,也终究没有扳机火枪那般使用方便,精准度也要差上好大一截。
不过,女真人算是被这种最早期的枪支给打怕了,只敢躲在山塆后边往空中抛射箭支,但因为追上来的人数本就不多,又被打死打伤了十多个,无法形成箭雨覆盖,又因距离过远,终究显得威慑力不足。
他们不出来,黄重真等人便都没有开枪,只是沉默地架着,女真人便都无法察觉到他们的具体位置,盲目地放了几轮箭之后,便停止了这种浪费箭支的行为。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