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并且忍不住当场便作案。
这个采花贼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行这苟且之事,果然也是身法老到,手法专业,艺高人胆大。
眼看着就要随着广渠门内,那些刚刚接收到城外骚乱气息,从而堪堪出城,便又惊慌地欲要折返的百姓,奔入皇城了。
皇城内房舍鳞次栉比,人员更为密集,届时真是天高任鸟飞,洞多任鼠钻,几个纵越如飞,或者七拐八拐,便会消失在外城密密匝匝的小胡同里。
看这采花贼的架势,显然是名真正的高手与老手,知道郊外反而不利于隐藏行踪,倒不如回到城内,取那大隐隐于市之意呢。
在这样的情况下,手无寸铁的普通百姓,以及没拿防身刀具的便衣便服们惊慌失措也就罢了。
手握刀枪又肩负守城之责的五城兵马司城卫,像个无头苍蝇般窜来窜去,还跟着百姓大呼小叫的,又算是怎么回事呢?
好不容易有个胆大机灵的城卫,花了九牛二虎之力将拒马给推到了路中间,便见那采花贼轻轻一踩地面,一个微小的飞跃,便要越过拒马,奔入城门洞口了。
看其不慌不忙驾轻就熟随心所欲般的身手,显然没少躲避这般形同虚设的堵截,且不管堵截之人,是锦衣卫还是东西二厂,或者五城兵马司。
可是这一次,他所碰到的是来自于与后金接壤的辽东边境,正气势正盛处于上升期的关宁少年,而且还是其中身手最为矫健,杀伐最为果断的佼佼者。
说时迟那时快的这一幕幕,飞快地在黄重真的眼中闪过。
只见其怒发冲冠,赫然便取出了随身携带的小型手弩,一抬手便毅然扣动了扳机。
跟在后边的吴三桂见了,骇然失色之下连呼“不可”,却已然来不及了。
随着“噗噗”两声轻响,采花贼右肩连中两弩,钻心的疼痛瞬间袭遍全身,措手不及之下一个趔趄,便扑倒在了地上。
隶属于五城兵马司的广渠门守卫,非但没有上前将之擒拿,也没有去解救那名显然是摔痛了的窈窕少女。
反而瞪大眼睛,看着两支尚自嗡嗡而颤的弩箭尾羽,过了好一会儿,才以惊恐无比的尖锐颤音发声道:“敌袭!敌袭啊!”
黄重真堪堪猛然一扯马缰,控制着大黑马以一个极为漂亮的人立而起,停下奔腾的脚步。
这就好比后世跑车的急刹车,对于车手和车的要求都很高,而重真这个车主的技术和状态,以及大黑马这辆超跑的性能,无疑都非常优越。
其余关宁少年,也无不如此,不负铁骑之名。
然而,当他们听到“敌袭”二字,并且城门守卫手中的刀枪,已直直地指向自己之时,心中那叫一个气啊。
真想再次纵马上前,亮出各自的武器,好叫这些安逸已久、耀武扬威的皇城守卫知晓,什么才叫真正的敌袭。
但是他没有冲动,因为他是个有着成熟思维,以及稳重性子的男人。
若是直冲城门,那便是坐实了反贼与敌袭的罪名。
届时,袁崇焕非但保不了自己,反而会受到牵连,在宁锦大战开始之前便被迫丢官,还有可能会被强大的御史言官们喷死。
于是,黄重真只是骑在大黑马上,用双腿和马缰,还有自己的心,安抚着因为桀骜而显得有些躁动的爱骑。
同时,用眼角余光冷冷地注视着广渠门外所有人员的一举一动,冷静得如同一个旁观的局外人。
说来也怪,城门守卫对着采花贼一副六神无主的样子,对上所谓的“敌袭”,却反而应对得颇有些章法。
他们先是将所有的拒马,都搬到了广渠门的中央。
接着单刀出鞘,长枪前指,一边催促着慌乱的百姓快点入城,一边戒备着为首的那名少年骑士,以及紧接着而来,以同样精湛的马术操控着战马停下来,与他并排而立的七名骑兵。
这些皇城守卫平日里没少干些欺压百姓的活儿,此时倒还挺有良心。
偶尔还会分出手来,扶一把因为慌乱而摔倒的百姓,便连那个背后受袭,从而摔得七晕八素的采花贼,都被揪了起来,扔上了一辆经过的菜车。
两个便衣番子跃上菜车,随手便将一条粗粗的铁链缠了上去。
我来自辽东关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