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间转来转去,却又不敢确定。
听到吴三桂这么说,便情知要遭。
果不其然,刚刚还笑意吟吟的青年文官,几乎是在瞬间就变得面沉似水,蓦然喝道:“既然如此,皇城当前,还不下马!”
“呃……这……”吴三桂愣然看向黄重真,却见从来都是不卑不亢的后者,已是乖乖地跃下大黑马,并且还左牵黄由牵黑,让至路边静静而立。
周吉等六人唯重真马首是瞻,无需他吩咐,便已照法施为。
吴三桂顿时满面通红,心中无比羞愤,却也只能有样学样。
青年文官倒也未曾料到向来桀骜的边关将士,会因自己的一句话而变得如此乖巧,稍稍一愣,心中便已有了些许猜测。
一双星辰般深邃的眼眸在重真身转了一转,满腔怒火最终化作一声冷哼,还剑入鞘,转身朝高大沧桑的皇城,投去深深一瞥,便叫着老马夫道:“福伯。”
“老爷。”
“驾车,离开这些竖子。”
“诺。”老马夫应诺一声,便一抖马缰,架着马车,载着主子,沿着官道向着远处,缓缓驶去。
马车错身而过之际,黄重真下意识地抱拳告别,青年文官用眼角的余光瞥见了,却只拂袖冷哼,便昂首挺胸,迎风而立,如出征的勇士一般,傲然离去。
祖宽等人见状,自是愤愤不平。
心怀怨恨的吴三桂更是抱怨道:“阿真,他在骂我们诶,你还对他如此礼遇。”
“别把自己太当回事儿,吾等只是顺带,他骂的主要还是这里面的人。”黄重真咧嘴笑道,“外有少年戍边,内有青年支柱,谁说这大明天下已糜烂至无可救药的?”
“谁说的?究竟是谁说的?”众少年耳听得重真用很轻的音量,却说着分外深沉的话,便随着他悄悄所指看去,入目的赫然便是高大伟岸的皇城。
便是再桀骜的边关将士,都逃不出阶级的限制。
且大明王朝在这些年中,虽然随着辽东的数次战败而有所式微,如一条沧桑巨龙,受创颇重。
然而巨龙百战之威更甚从前,还不是他们这些苦哈哈的兵将,都能撼逆与质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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