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只是暗暗在心中笑道:“果然奉承拍马也是一门学问。你不学无术,我熟读兵书,有朝一日我高起潜的权势地位,定会在你魏九千之上。”
魏忠贤瞅着满屋奢华自鸣得意了一番,便将尚温的茶水一口喝干润了润桑,才骤然喝道:“来人。”
“九千岁殿下。”黑暗中闪出一人,站在阴影里,无声无息。
“叫管事去安排一下,三日之后,为老夫寿宴。嗯,毕竟今年已办过好几次了,今次就低调一些吧。还有,那件事你们办得着实不怎么样,再去办一次吧,今次记得隐秘一些,利索一些。”
“诺。”黑影轻声应诺,便又消失,似乎从来就未曾出现过。
魏忠贤却双目炯炯地盯着那处,喃喃自语道:“老夫也有暗卫呢,还都是一等一的江湖好手哦,嘻嘻。”
他自以为笑得儒雅阳光,其实却十分阴冷,便连烛火都轻轻闪烁了一下。
与此同时,紫禁皇城,养心小院。
木工小屋,黑衣暗卫正单膝跪在阴影中,向着被魏忠贤误认为已然就寝的皇帝,道:“启禀圣上,关宁军黄重真一行,已于今早入得京师。”
“哦?可曾观察?印象如何?”天启收起扑在一张巨弩上的心思,转过身来望了他一眼。
“人如其名,爱折腾,善蹦跶,不愧大蝗虫之称呼。”
“爱折腾好啊,只有爱折腾,才能将吾大明这潭活水越来越少的龙潭,搅得风生水起,折腾出一股新的源头活水来。也唯有善于蹦跶,才能从北至南,由东向西,闯荡出一个全新的大明来……嗨嗨……”
天启欣然说道,还说得极为豪迈,只是说着说着,却拢着拳头轻轻咳嗽起来。
暗卫大惊,当即不无担忧地劝诫道:“圣上还请保重龙体呀……”
天启怅然放下手中的刻刀,叹道:“传统之木工榫卯,终究比不得新兴之铸铁炼钢,嗟乎,悲乎……”
暗卫默然,他一介武夫,哪里懂得这些。
天启情知自己是在对牛弹琴,便又叹道:“罢了,护朕去皇后那里吧。九边将士勠力戍边,朕又岂能懈怠,便只好卖力耕耘咯。”
这话暗卫就更加不好接了,只得低头应“诺”,依言行事了。
翌日一早,大雪纷飞。
江南饭店内里,亭台楼阁,茂林修竹,都覆盖着皑皑白雪,美不胜收。
可无论是孙元化和卢象观这两个文士儒生,还是黄重真等来自关宁防线的少年糙汉,非但提不起一丝观赏的兴致,还都颇为担忧。
从重真处获益匪浅,只匆匆消化了一夜的孙元化,便又匆匆地跑回了自己的密室之中,去用用实践检验这些真理去了。
冬雪萧瑟,万物蹉跎,宛如大多数人都无所事事那样。
环境不错的江南饭店,终于一大早便迎来了许多的客人,将二楼挤得满满当当,并且窗户大开,任由风雪拂面,一边观赏雪景,一边煮着清酒,好不潇洒惬意。
更有诗兴大发者吟诗作对,在一片“好诗好诗”的奉承之中,自鸣得意,以为腹中才华直追李杜三苏,却也只能发出一些“好大的风,好瑞的雪”之类的感慨,连半句应景诗句都憋不出来,更别说直追“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豪迈了。
也有自诩大才者纵论天下大势,直言朝堂弊端。
在一片“慎言”的奉劝之中,张狂大笑,自称文能安邦武能定国,才能不下袁崇焕,若以他为辽东巡抚,必如何如何如何,直至主动出击,用红衣大炮和三眼鸟铳将建奴轰个片甲不留。
虽引来嘘声阵阵,但大声附和抚掌向往者,也不在少数。
总之乍一看,好一副文昌武盛的盛世景象。
有个坐在角落里的少年实在看不下去了,便怒怼这些言行为实乃“文恬武嬉、粉饰太平”,当即引来一连串的嘲讽反驳,仅用口水便打赢了少年。
我来自辽东关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