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在腰间的大皮囊,拨开塞子,做邀请状。
其余事先做足了准备的九人,当即也都有样学样,是以囊口虽小,浓郁的酒香仍汇在一起向着八方飘溢,须臾之间,便已酒香满堂。
“哦?”魏忠贤探出身子使劲地吸了吸鼻子,只觉得许久都未曾有过冲动的肠胃,发出了一阵期待的巨响,忍不住催促道,“快呈上来让老夫尝尝。”
重真举起酒囊,仰头往嘴里悬空灌了一大口,咽进肚里大叫了一声“痛快”。
才像个忍痛割爱,却又装作极为豪爽的酒鬼一般,将硕大的酒囊交到前来取酒的侍女手中,那重量倒让小巧的侍女双手微微一沉。
魏忠贤哈哈大笑,爱极了他的懂事,也爱极了他那豪迈的喝酒姿态,捧在手中便迫不及待地往嘴里灌了一大口。
浓郁的酒味顿时令得唇齿生香,但是酒的狂野,酒的浓烈,酒的桀骜,也让他吃了一些苦头,差点儿便要忍不住剧烈地咳嗽起来。
好在忍辱负重乃是他的本能,见满座都眼巴巴地看着自己,便硬是将酒咽了下去,然后闭紧嘴巴将往上涌的酒意生生地憋了回去,重重地清了清嗓子,张嘴用略带沙哑的嗓音吼道:“好酒!痛快!给老夫满上!也给诸位换酒!”
“公公,此酒虽烈,却要用大碗喝,才最为痛快。”重真又善意地提醒道,说着还滚动了一下喉结。
“好,换大碗。也赐这十位壮士人手一只大碗。”魏忠贤尖着嗓音,故作豪迈,从善如流。
清澈醇香的烧刀子倒入大瓷碗中,顷刻之间,满堂皆是浓郁的酒香。
三碗下肚,十大皮囊酒也差不多都喝完了,成果便是豪饮之人的百态人生。
有人酣睡,有人或大笑,或阴笑,或傻笑,也有大哭的,更有发酒疯的。
甚至不乏绕着重真这些只喝了一碗的真正豪饮之士翩翩起舞者,拉着他们的袖子称兄道弟者……
倒是魏忠贤的酒量让重真颇感意外,阴鸷的目光也因此而变得清亮了不少,红着老脸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装可爱,盯着厅中唯一站得笔直的十个健硕军汉。
但他无形之中透出来的阴冷猥琐,却直让人心中发毛。
我来自辽东关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