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显得那般宁静安详,前门大街,皇城中心,便连关宁地区入夜可闻的夜枭、狼嚎,都并无半分。
江南饭店的后院虽然挺大,却显然不够黄重真这个高个子闲逛的。
很快,他便已踱了好多圈的步子,都快将地上的积雪给踩融化了。
可是,却仍然没有半丝的睡意,心中那丝隐隐的不安,非但没有减弱,反而略加清晰起来。
他以后世特种兵以及关宁侦察兵的眼光和本领,细细地侦察了江南饭店中,以及周边的每一寸土地,直觉告诉他,这丝不安,并非来自这附近。
“难道是今夜的皇城之中,将会有一些小变故发生?”他喃喃自语道,“既如此,那何不趁夜,将这无数次出现在我梦里的古城,侦探一番呢?”
主意既定,他便索性翻墙出院,循着月光的阴影,大胆却又寂静地散起步来。
黄重真曾看到过一份刊登于报的研究,说是这座古城在这个四方四正的时期,大致可分为东西南北四块区域,即东富西贵,北尊南贱。
这四块区域便是以前门大街为中间点,进行大致分类的。
于是,这条大街便成了各色人才聚集的一个地方。
既汇聚着卢象观这样的儒雅士子,也生活着一些贩夫走卒,乃至不少官场新规,也将此处作为一个暂时的居住之所,以便更进一步,迈入“北尊”之行列。
江南饭店地处皇城闹市,取闹中取静之寓意,不得不说还是挺有讲究的。
黄重真从卢象观的话语之中,得知之前所救的那个蓝衣少女,也就是准信王妃周玉凤,便也是居住于此。
他还略有耳闻,这个不但精通诗书礼仪,还怀着一颗巾帼不让须眉之心的女子,她父亲其实就是在这条大街之上,给人看相算命,混口饭吃的。
“不知道那个玉兔般乖巧洒脱的女子,是住在何处的。又或者被张皇后选中之后,就搬到信王府去居住了?”黄重真闲庭信步般地走着走着,脑海中不知为何,竟浮现出了那个准信王妃身着蓝衣蓝裙的曼妙身影。
男人但凡是想到一个女子,少有不去与另外一个女子作比较的。
尤其,是两个都让他颇为心动的妙龄女子。
于是,远在沈阳那个浅绿色汉服少女的身影,便也蹦入了他颇为胡思的脑海。
若按照后世的法规,他必须从中做出选择。
当然,这个从来都是很守规矩的军人,很多时候却是个不愿受到束缚的渣男。
因此,他很有可能将两者都发展成为红颜知己之一,有空品品红酒,吃吃牛排,跳跳小舞,上上小床……
两相比较,谁面貌更好一些,谁的皮肤更加白皙,谁的玉脖更加修长,谁的腿更直更长,谁的小蛮腰更细,谁的臀儿更翘更肥,谁的小白兔更大……
以黄重真的美女鉴赏能力,早已一目了然。
最终得出结论:二女各有千秋,以他浪子的本性,任何一个都想拥有。
在这个本该心神宁静的雪夜之中,他的思绪却显得那般纷乱。
不过身处当局的他,竟尚未察觉,只是凭着内心深处的那份倔强与执着,不肯就此迷失,便连片刻都不肯,于是便由着内心,漫无目的地迈着坚定的脚步。
直至,心灵身处那道调皮活泼的嗓音,映入他的耳际:“小伍?”
黄重真过目不忘、闻声识人的本领都很强,哪怕是关宁军中再普通的一个小兵,只要与他见过一面,便能记住他的基本信息。
何况,是一个小家碧玉,却又自有少女魅力的可人女子呢?
尽管,俏婢小伍将略显刁蛮的动听声音,压得很低很低,又因距离的较远,而显得模糊不清。
黄重真如一只雪夜中的雪豹一般,缓缓地接近着声音的来源处,同时略微地环顾了一下四周,这才发现他已顺着月光下的屋檐阴影,踱步到了正阳门附近。
“这么冷的深夜,她来这里做什么?”
这丝疑问刚刚在心中升起,俏婢小伍的声音便也清晰起来:“小姐,我们还是赶紧回去吧,天怪冷的,也怪可怕的。老爷若是发现了,便又要责罚小伍了。”
“周姑娘也在?”黄重真心中既感心安,又感惊诧,也终于意识到徘徊于内心的那丝不安,究竟是来源于何处了,不免又生出异样的感觉来。
与此同时,他已移步到可以看见两人身影的暗处,只见月光的阴影也掩饰不住两名少女靓丽的气质,一个娇俏可爱,一个温婉动人。
俏婢小伍仍是那副灵动活泼的样子,而那周玉凤,则换成了一袭浅黄的衣衫,被雪夜衬托得更加温婉迷人。
黄重真的内心,有着那么稍顷的火热,但很快便又随着周玉凤的言语,从而平息下去:“他以信物约我至此,必定是有所缘由的。他说会来,就一定会来。”
“可是……我们已等了好一会儿了。”
“他虽生性低调,却乃堂堂信王,实受万众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