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主持之下,低调地于信王府内,举行了一个隆重而又节俭的中式婚礼。
谁都没有邀请,包括同为皇族的那些七大姑八大姨。
就连亲哥哥天启皇帝朱由校,本想携妻亲往见证的,但是考虑到魏忠贤的感受,又或许还有其他的考量,可能是为了保护这对珠联璧合的新人吧。
总之与张皇后一合计,便毅然舍弃了这唯一的出宫机会,只叫小黄门送了道祝贺的旨意,御赐了一些并不十分名贵的新婚贺礼。
一柄小巧精致的强弩静静地藏于其中,信王翻到之后,捧在手中,热泪盈眶。
皇帝都没去,魏忠贤自然更加不会自降九千岁的尊荣,去给一个小小的千岁贺喜,不过想了一想,最终还是送了一份薄礼过去。
得到信王拿到礼物之后珍而重之地捧在手心的消息时,魏忠贤更是忍不住一串阴恻恻的长笑,大手一挥,衣袖一甩,无比的志得意满。
权当是对这个贵为亲王却很识时务的犒赏,至此,便再次将这个十六年来终于有了一些存在感的皇室纯正血脉,给无视了过去。
信王大婚在皇室与官员之间,并没有掀起丝毫波澜,却在年轻而又普通的士子以及怀春少女之间,引发了一场轰动,每个人都恨不得以身代替那对夫妻。
人心都是善变善忘的,关宁少年黄重真的突然出现与短暂停留,终究犹如白驹过隙一般,因为这场轰动而被冲淡了痕迹,又或许说,是被刻意遗忘。
唯有很少一部分,在很少的一些时刻,才会想起那些惊艳般的诗词,尤其是在失落之时想起那一句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影响与改变,终究还是有的。
夜半,喝了不少酒的新郎信王,终于挑开了新娘王妃的红盖头。
周玉凰略带羞涩地望着面前这张,犹如刀斧劈过的棱角分明之国字型脸庞,清澈的眼眸深处泛起一丝迷惘:“是他?不是他?”
虽努力克制,然眼前之白净与故作镇定,终究还是与脑海深处那张老是噙着一丝随意笑容的黝黑之脸,重叠融合在了一起,化作了她最为喜欢的小麦色。
喝过交杯酒,信王终于试探着伸出了那双合法的咸猪手,握住了王妃的纤手。
然后,便一发而不可收拾。
新娘没有刻意迎奉,却也于因为一杯浊酒而双颊酡红,因为羞涩而双目迷醉。
木生火,朱由检酝酿了十六年的烈焰因此而彻底地燃烧起来,十六年来首次发出了野兽般的嘶吼。
这一夜,犹如茧中之蝶的信王终于放飞了自我,贪欢一晌。
直至日上三竿,才因蓦然察觉迟了,龙精虎猛地从床上跳起来。
望望在侍女的服饰之下弄妆已迟的王妃,便觉因为一夜鱼水欢而出落得更加水灵大方了,侧脸的肌肤吹弹可破,单是侧颜便美得不可方物。
不免暗暗得意,忍不住嘿嘿轻笑了两声,惹来一个娇羞温婉的嗔怪眼神,心底一阵火热。
耳听得侍女吃吃发笑,其中一个大胆的,更是眉目含春地瞟了他一眼。
但信王显然不会像乃父那样,做出连开二苞甚至更多的荒唐之事,收捏了一下心神,便配合簇拥上来的侍女,伺候自己梳洗更衣。
片刻之后,那个风度翩翩的白净信王,便又回来了。
这一夜,如雏鹰一般翱翔于大明东北角的炮王黄重真,坚决推辞了袁可立设在登州城内最高档酒楼的洗尘宴。
而是选择在巡抚衙门与他和他的亲卫们,以及闻讯而来的部分中上层文官武将,吃了一顿管饱的大锅糙米饭。
然后,又在袁可立的强烈邀请之下,就在巡抚厅堂设置茶桌,以茶代酒,推杯换盏,秉烛夜谈,纵论时局,无眠一夜。
一番简单的探讨下来,黄重真便知袁可立确为当世大才,国家栋梁。
加之又礼贤下士,推心置腹,没有因为他们只是一群少年大头兵而存有丝毫轻视,反而是频频请教力克建奴之法,令其大为感动,便也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来自辽东关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