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了那一次的誓死守卫,竟令号称“女真不满万,满万不可敌”的后金,损失惨重,铩羽而归,便连奴酋都因被炮弹击中而间接身亡。
关宁上下无不热情高涨,坚信哪怕后金建奴在新任大汗黄台吉的鞭笞之下,卷土重来,也一定会再次尝到失败的滋味。
满桂带着小股骑兵,通过努鲁尔虎山的小道,去往察哈尔、喀尔喀等蒙古诸部购买战马去了。
就重真所知,天启七年初经过了新一轮势力洗牌的后金,仍将正面进攻关宁防线与大明死磕,作为直接伐明的战略。
无论是“东征朝鲜,断其旁援”,还是“西征蒙古,迂回包抄”等高明的战略思想,都远未产生。
朝鲜仍是大明的死忠粉,虽然陆路被切断了,但是海路有着皮岛这个桥头堡,以及登莱水师的护卫,广阔的海域仍被大明所牢牢掌控,因此仍然畅通无阻。
松散的蒙古诸部也仍在观望,并在林丹汗的统御之下,偶尔产生一些坐山观虎斗,或者浑水摸鱼的念头。
因此,重真觉得满桂的成功概率还是很高的。
再加上拥有烧刀子这样的烈酒助阵,豪迈的蒙古汉子但凡是喝着了这款比马奶酒更加带劲的酒儿,还怕不能深陷其中,不可自拔么?
除满桂外,关宁军的另外两大总兵,祖大寿驻守于锦州,副总兵左辅朱梅辅助之,可见袁崇焕对于这座新兴坚城的重视,以及寄予的厚望。
赵率教分兵驻于松山、杏山二地,以为祖大寿旁援。
大兴堡、塔山等城寨的防御能力,正在进一步加固。
重真眼中的明末形式,没有比这段时间更好的了。
以大明目前的国力,如袁崇焕麾下的五百名重骑兵,是没有办法扩建的。
然而,人手一件中型铠甲,一支火铳,一支强弩,数支短矛,一支长枪,一柄斩马,如此多配备式的关宁骑兵,却是不在话下。
这就是关宁铁骑,既有强大的较远距离射击能力,也有毫不认怂的近战拼杀勇气,哪怕是正面碰上建奴骑兵中最为精锐的白甲铁骑,也有硬刚之力。
毕竟,就算是白甲骑兵的铠甲,哪怕是奴酋起兵之时,被女真族萨满大巫加冕了刀枪不入巫术,象征着女真最强巴图鲁荣耀的十三副古老遗甲,都不具备抵挡威力强大的三眼鸟铳的防御能力。
而且,重真的作战思想更为偏执,讲究剑走偏锋,枪出如龙。
一发铁砂弹打出去后,便将笨重的鸟铳扔了,毕竟想要在奔驰的马上完成繁琐的更换弹药的流程,从而进行第二次射击,无异于痴人说梦。
还不如尽可能地减轻战马以及骑士的负重能力,再近一点便以强弩射之,更近一些便以短矛投之,然后长枪捅之,最后以斩马刀短兵相接。
狭路相逢,便看谁的勇气更甚一筹,谁能坚持到最后一刻。
战争,尤其是鏖战,本来就是一场不可重来不可复活的惨烈游戏。
唯有无惧生死,才能向死而生,赢得最终的胜利。
他与吴三桂每天都统御着五百骑兵,或奔袭冲锋,或对抗冲杀,或乱战厮杀。
虽然每天都免不了有好些个骑兵受伤,但是在关宁军越来越系统细致的军医体系之下,寻常的外伤根本就不在话下。
在如此高强度的堪称魔鬼训练之下,每一名骑兵的单骑作战能力,以及每一支骑兵队的兵团作战能力,都在日益精湛。
便是以他牛犊般的身体素质,每一天傍晚都会拖着疲惫而又充实的身子,回到营房去与周吉等人轮番睡觉,享受大黄狗“哈赤哈赤”摇头甩尾的轻松。
可不知为何,重真却觉得一向沉稳开朗的周吉,这些时日总是有些忧伤。
这一天起床之后,重真照例在抚摸没有丝毫起床气,只会轻轻甩尾以示亲昵的二狗大脑袋。
见正在用柳枝刷牙的周吉,背影实在是有些忧郁,便关切道:“阿吉,你这几天怎么了?是炮营这些时日的强化训练,太过辛苦了么?”
周吉转身看了他一眼,又转回身去将牙齿清洗干净,才转过身来笑道:“那么多的苦日子都过来了,训练而已,怎么会辛苦呢。
是大帅已下令将炮营正式更名为天启盛世神威关宁大炮营,并且一分为二,我被分在了甲字营,不日便要开拔锦州,助祖将军守城了。”
重真点点头道:“意料之中,大战在即,大帅正在抓紧时间排兵布阵呢,以避免如去年那般仓促迎战的狼狈。
骑营虽被正式称为关宁铁骑,却分成了数支,袁帅本人及各大总兵各自统帅一支,为的就是充分适应关宁防线狭长而又险要的地势呀。
我也结束了自由人的身份,却被分在了满将军麾下。
满将军虽往蒙古代购战马去了,却嘱托我与吴三桂带着其他的骑兵兄弟们,日日操演训练,不管天晴雨落,都不可落下一日。
祖将军见我在这异族总兵的麾下如此卖力,便还多有不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