谍战经验,又对情报的收集格外重视,对于后金的战术战法又颇为熟稔。
这些侦察兵,又大多是与他一同参加过锦州阻击战的老战友。
血战之后,战友相逢,自是别有一番欣喜,无不相互熊抱,看得那些未能参加那场先胜之战的侦察新兵羡慕,恨不得时光倒回,早生几年。
杨国柱更是闻讯赶来,却绝不不及在此之前是怎样血战余生的,只为老战友的尚且活着,豪取大功,并且长得越加矫健,而欣慰不已。
黄重真问杨国柱借了两日的暂管之权,杨国柱虽也为一方守备,却是毫不在乎他的越权之举,非但连半丝的心里疙瘩都没有,反而全力支持,充满期待。
黄重真花了两日时间,对这些本就由袁崇焕精心挑选,并且倾力培养的侦察兵,进行了紧急培训。
与他们重新约定了一套严谨的谍报传递之法,便又将之尽数地散发出去。
这些侦察兵本身就积累了无数与后金细作斗智斗勇的经验,经黄重真这一集训,当真是犹如脱胎换骨般,变得既灵活机动,又狡诈多变。
这种风格上的转变,竟让狡诈悍勇的后金细作无所适从,一时之间摸不清路数,反让自家动向被侦察了个清清楚楚。
如此一来,重真在这辽河左岸的斥候先锋战场之上,便犹如拥有了无数双耳朵以及眼睛,对于建奴细作的动向,堪称一清二楚。
他再伺机而动,采取先弱后强,先近后远的战术战法,充分发挥骑兵的灵活机动,或集中力量,或分兵突袭。
短短数日,便将沿途零星的后金细作,尽皆连根拔起。
此外,他还趁着意识到军情突变的后金细作,碰头商讨对策的时候,将几个隐蔽的聚集点,都给一锅端了。
还有,他更是率队打了一个严谨时间差,集中绝对的兵力优势,用极少的伤亡代价,将一支分成了两队的后金百人队,吃得干干净净。
此战,堪称游击战术运用之中的漂亮典范,令杨国柱深深叹服,麾下少年铁骑更是极为庆幸有着这样一位果敢坚决的守备统御。
因此,黄重真及其麾下关宁铁骑一加入浑辽战场之后,便每天都有斩获的人头,通过后方与主将保持联系的侦察路线,送至锦州,明明确确地当作是记功。
至于人头的作用如何发挥,便全凭主将祖大寿决定。
出于对自家外甥的偏爱,祖大寿在表扬黄重真之余,照例是要派人将他所取得的战果,告诉吴三桂的。
吴三桂少年心气仍然极重,单独率军取得了一些胜利之后,更是骄傲得一塌糊涂。
得知重真率军来援,本来就有些气不过。
听到同为守备,麾下的骑兵数量还不如自己的战友,竟然短短数日便捷报频传,自然就更加气恼了。
于是,他的作战方式就变得更加凶猛,其本人也更加英勇,麾下铁骑也都跟着他经历了更多更加艰苦的战斗。
然而斩获的建奴数量,却反而与重真所部越扯越大。
其战斗的过程不可谓不悲壮,但是最鲜明的对比,便是斩获量与折损数比例,严重失衡。
以至于祖大寿都不得不再次派人来传达原话,并且语气颇重,不无责怪。
无奈之下,吴三桂只得悲愤地放下无聊的自尊心,率军从越发胶着,也越发惨烈的辽河左岸战局之中抽身而出,转而主动向重真所在的浑河南岸靠拢。
浑河的水系虽不如辽河发达,但其一往无前的气势却何其悲壮,大有将辽河断流的架势,一如吴三桂气势汹汹而来,大有一副将重真所部侵吞了的威势。
就在浑河、辽河,这两条辽西平原中最重要的河流交汇之处,两军会师。
但犹如后世那支传奇军队会师之后的欣喜场景,却并未出现,而是各自沉默。
吴三桂骑在战马之上,更是沉默的犹如一块正在孕育生命的石头。
这一年多来的历练,让他出落得比宁远之战时更为矫健,腰背笔直,双腿健硕,双臂有力,一看便知是关宁铁骑中极其精锐的一员,不负八百少年铁骑少年守备之名。
我来自辽东关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