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
黑衣人叫过一人吩咐了下去,便又道:“那只蝗虫确实让人频感意外,臣还探听到,他还治好了济尔哈朗的不孕不育之症,黄台吉长子豪格的口臭。”
“咕咕咕,这蝗虫真是太有趣了,叫他来京陪陪朕也好。唯独不知那小子是否也像他的两个小弟那样没良心,见到朕便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气死朕了。”
“皇上莫气……皇上莫气……”
“你就不能换一句说辞么?”
“诺。皇上莫……恼,皇上莫恼……”
天启无奈地拍了拍宽阔的脑门,无语地翻起白眼望向屋顶,以阻止鼻血也来凑热闹,喃喃自语道:“人间有趣,真希望那小子能将朕给治好啊……”
“皇上,一定会的!”
“嗯,朕期待着呢!”
天启的旨意送达锦州的时候,重真已骑上大黑马端着长枪,带上自己老的新的千余麾下,一头扎进辽西平原深处,找吴三桂的茬去了。
吴三桂向来不擅长隐匿行踪,又大概认为辽西走廊已完全属于关宁军的兵力范畴,便连哨骑都没有派遣。
因此,黄重真很快就将之找到了,可他却毫无察觉,依然在苦苦地练兵。
黄重真看着吴三桂将麾下的千余骑兵分成了两队,正在大凌河畔的湿地之中,以木刀木剑反反复复地互相冲杀,说实话内心还是有所触动。
“你说这小子这么努力,究竟是为了啥呢?”重真悠悠地说道。
周吉已申请从炮营暂时调拨至骑营,闻言便道:“大概是为了追上你吧。”
“可是,明明他才是富二代啊。”
“只要你想,随时都能成为富一代,仅是商队的半成份子就足够了,何况袁帅正在京师为你极力奔走,要提拔你为副总兵呢。”
“你嫉妒吗?”重真看向周吉道。
周吉莞尔道:“你所需要的担心的,是小桂子是否会嫉妒。”
重真认真地点点头道:“我觉得你说得很有道理。”
重真不打算将祖大寿贪墨自己银子这件事儿告诉周吉,便道:“小桂子怎么这样练兵,以为关宁军就是青楼的姐们吗?而且这个夯货居然直到现在都没有发现我等,真是太让某失望了!我们冲他一波如何?”
“哈哈,正合我意。”周吉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打击吴三桂的机会。
刘挺闻言,更是哈哈大笑,钢刀瞬间出鞘。
便连黄小贰这个小资格都跃跃欲试。
黄重真忙道:“我们是来打架的,不是来打仗的。全体将士听我号令,把杀建奴的武器都先仍在这里,端起你们的浑圆修长的棍子,随我——杀过去!”
黄重真一声怒吼,便如出闸的猛虎一般,冲下了秋草茂盛的小山坡。
“杀!”
周吉、刘挺、黄小贰、王马张以及一众麾下,便都狂策战马,奋勇向前。
“敌袭!”
正加入其中一队亲自冲杀在前的吴三桂,不愧为一员骁将,最先察觉到了大地的异动,并瞬间就辨别除了来敌的方向,怒喝一声便下令道:“戒备!”
原本分成两队厮杀正欢的骑兵,竟又如臂指使般拼成了一队,向着吴三桂木刀所指的方向,列起了鼎盛的军容。
这些关宁铁骑先是缓缓策动着马蹄,然后迅速提速,终至全速反冲。
大地因为两千余名骑兵的权利冲锋,从而“隆隆”的震颤起来。
没有凌乱的喊杀之声,只有合在一处的:“杀!杀!杀!”
节奏分明,气势磅礴,就像每一名骑士的心内,都有着一面战鼓,掐着整齐的鼓点,正在悍然敲响一般。
“哦?”这倒颇为出乎黄重真的意料,却非但不惧,反而鲜血沸腾,一催大黑马,一马当先,奋勇向前。
“阿真!”
“将军!”
千余麾下紧紧相随,谁都不肯落后,谁也不甘掉队。
“是友军!”
“是阿真守备!”
吴三桂身边的几名家丁,终于看清楚了这支骑兵的来路,纷纷大声惊呼。
“又是他!”吴三桂更加愤怒了,咬牙切齿地吼着“杀”,同样奋力地催动着座下战马,一马当先,很快就与对面的那个少年错身而过,并在这一瞬间相互攻击了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