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的天启,严重不符合史书描写中的那个木匠皇帝形象。
他甚至有理由相信,这一幕其实都是天启暗中授意魏忠贤设下的。
目标,正是他这个于养心殿外结庐而居的信王殿下。
重真不知道天启的具体目的是什么,总而言之他心怀坦荡,才不会上当。
面对至少也是得到天启默认的大臣们的试探,重真的心底多少还是有着些许不舒服的,正如张皇后所说,人心就是这样试探来试探去,从而被试探坏的。
皇家屋檐之下,身处权利旋涡中心里的人心,尤其禁不起试探。
“皇上的身体开始好转了,不管是出于私心还是公利,便都要为着皇权,做出别样的打算了。”
看着张皇后将天启哄入了午睡,重真这才得以把那只被他默默握着的手,悄悄地抽出来天子酣睡之地,他身为大明的王爷,是极其不适合从旁侍候的。
他向张皇后无声地告了声罪,便躬身作揖退了出来。
养心门外的争执已经曲终人散,重真望了望守门的沈炼。
后者朝他笑笑,又轻轻摇头。
重真耸耸肩膀,看向角落里那间自己亲手搭建的茅草庐,发起了呆。
“京师久病,一如天启,郁结在心,绝非一朝一日所能调理好的,而是非经年累月不可,然而我们的这位皇帝呀,似乎已经等不及了。
哎,天启终究是天启,我之前对他期望值到底高了一些。他纵然不是史书描写中的那个木匠皇帝,但也决不能与洪武永乐等比肩,他就是个普通的皇帝。
要不找个机会出京散散心,或者干脆就出去就藩算了,免得大臣们记挂。大明的文臣们妖得很,东林尤其擅长此道,可别折腾点与历史相悖的事情出来。
以我的这个年纪,其实早就应该外出就藩的。去哪儿好呢?西北?行啊!别人不愿意,我却觉得行!西南?嗯,要不把小桂子那个平西王的位置给提前抢了吧!再不然直接申请去东北,把关宁这支已然开始蜕变的大明铁军给收编了?
若是卢象升孙传庭等人,老子还真没把握。不过若是吴三桂与他的娘舅祖大寿,老子还是有办法创造出令他们被迫无奈的条件来,从而毅然倒向老子的。老子的想法倒是好的,关键就怕老子的这个见好就想收的皇上,他不敢答应啊!
总之不论路在何方,去往何处,总不会比福王那个大胖子还要混得窝囊的。福禄宴?李洪基那家伙还真是想得出来啊!多半还是他那狗头军师的主意!”
发呆的光景无疑是空灵而又幸福的,可惜了注定只能很短暂。
“芸芸众生纵然明知碌碌无为,却照例要因着生活而苟且前行,这就是人生啊。茅草庐啊茅草庐,恐怕你小小的躯壳再也容不下老子这一米八九的个子咯。”
重真自嘲地笑了笑,对于自己的坦诚付出,换来的却是天启的一再试探。再好的脾气,再赤子之心,也终将是会委屈,是会愤怒的。
“他终究还是离不开那个权阉,选择亲近那个权阉来抵消我给这座皇城所带来的变化,选择利用权阉来继续打压东林。那么我所扮演的,又究竟是怎样一个角色呢?二狗的角色?忠犬的角色?还是看门的角色?”
重真越想越气,从草庐之中取出“汝钦”宝剑,一气之下就直接回了信王府。
所幸他还算顾及到了皇嫂的面子,把二狗和老虎黑熊全部留了下来,也算是给自己预留了台阶这家伙做事情,向来都是如此的滴水不漏。
人说小别胜新婚,这一夜,周玉凰与小伍这对娇俏的主仆亲自下厨,烧了一大桌子的菜,犒劳为着皇家而忙碌了两个多月的信王。
小伍本来是从旁侍奉的,但是重真喝着喝着就有些醉了,居然狗胆包天地将这具小家碧玉的身体拉进了自己的怀里,让她坐在自己强壮的大腿之上。
还以信王的名义命令她,用小嘴给自己渡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