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真挺喜欢二狗子这类人的,老实,忠勇,给口饱饭就是大牲口。
不想朝中的那些兖兖诸公,吃了饱饭就想要银子当床垫,要他们捐个款还哭穷,接过李洪基一进京师,好了,全被拷打出来了。那些劣绅也是,恨不得全天下的粮食都进入他家的粮仓,也不担心装不装得下。
“藏粮于地,藏粮于技,藏富于民。我若为皇,一定要未来的华夏大明遵循高手在民间这一准则。”重真默默地下着决心。
城北流寇营寨已经被攻了下来,在重真的眼中,这座所谓的营寨还不如后世小孩用积木搭建起来的城堡,至少充满美感,因此根本就不屑于将之全线拆除。
但是,有前往城东刺探军情的草衣卫前来禀报:“殿下,城东城门已开!”
重真沉声道:“可是流寇攻破了城门?”
那草根卫士脸现悲痛道:“不是!是从内部打开的!”
“莫不成流寇也学会了使用细作?”
“不是的!城门大开之后,就从里面杀出来一群官兵,不管不顾便开始冲击还算坚固的吴延贵营寨!”
“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啊!”重真侧耳倾听,果然听见城东方向喊杀震天,可见战况还挺激烈,仰天一叹,又道,“战况如何?”
“惨烈异常!官军损失颇重,但勉强可以支应!”
“报!”这名草根卫士话音未落,便有另一卫士由城西来报。
“说!”
“禀殿下,城南王嘉胤已尽起两千流寇,前往支援城东!”
“看来这个王嘉胤,确实并非一无是处!剑来!”
“殿下!”黄晓腻赶忙双手奉上汝钦宝剑,但接剑的并非重真,而是一身金色布面甲的袁十三。
袁十三这个大嗓门朝重真略一施礼,便果断朝城上吼道:“吾乃皇上钦封的三边总督大明信王,尚方宝剑在此,还不打开城门,迎我入城!”
“是信王,真的是信王!”城头短暂的骚乱,眼看着就要打开城门了,却仍有疑虑,“万一是流寇的苦肉计呢?要知道他们啥都不多,就是人多!”
重真大怒,斜指精铁长矛道:“混账!你见过如此威武的流寇么?这里乃是来自大明辽东的关宁铁骑,前来西北替你剿寇,还不速速打开城门!”
别说,一身金甲的袁十三手持汝钦宝剑,还不如这个骑着大黑马,握着精铁长矛,斜挎长弓,背着大铁剑的家伙,来得更加威武。
城上的守军也早就注意到了他的存在,毕竟在晨辉和火光的映衬之中,他是除了那个骑着驴子的搞笑家伙之外,唯一一个没有发动冲锋之人,更像一军统帅。
“主簿大人,怎么办?”城上守军纷纷将目光看向其中的一个官员。
被称作主簿的书生拍额大喜道:“我知道了,这才是信王殿下的高明之处啊!快,快开城门迎殿下和辽东铁骑入城!”
“诺!”
重真见城门轰隆一声打开了,却策马沿着城墙,往城东奔腾起来,一道军令也迅速下达:“骑兵随我迅速救援城东,步兵入城,赶往城东!”
“诺!”两支步兵编队轰然英诺,没有争抢,铁盾在前,铜板在后,轰隆隆地鱼贯入城,然后迅速赶往城东。
城上官军显然有些不适应,面面相觑。
“城门是从内部打开的,就从内部开始支援。里外夹击,上乘兵法也。不愧为行尧舜道觉斯民的信王殿下,用兵如神,绥德得救,西北得活啊!”
绥德主簿樊管恨透了他们蠢笨的模样,懒得用脚去替他们,早已大笑着飞奔下城,往迎勇士入城,他以为这些壮汉也都是辽东来的,却不想其实是本土的。
主簿樊管没有冒然上前去干扰铁盾铜板的行军,只是行注目礼,待所有勇士尽皆入城,便下令官军关闭城门,严加防范。
他本人也仍旧忠于职守,尽管十分担心城东战事。
绥德城东以城门为争夺的中心,喊杀震天。
王嘉胤的两千援军赶来之后,流寇声势大振,好几次都险之又险地可以夺取城池了,但在城头城内守军的拼死反击下,终究功败垂成。
尤其是城头的弓箭手,虽然数量很少,箭矢也稀稀拉拉的,对于经受过建奴如蝗箭雨的关宁军而言,无非就是零星的雨点,但对于流寇而言,无论杀伤还是威慑力,都十分巨大。
“这就是流寇本性啊!他们要想成长成为一支百战之师,太难太难了!就算侥幸攻下了大明的京师,得意忘形倒行逆施之下,只需一战败北,便会一败涂地!”
“可惜,若他王嘉胤组一波敢死队,至少有五次机会夺取城门的控制权。尤其是这最后的一次,是他最接近成功,也最后一次或可成功的机会。”
重真率队达到之后,没有冒然发起进攻。毕竟三千余流寇呢,一百人多冒然闯入,来回凿穿是没有问题的,如锦州城下的七进七出也不在话下。
但是,多少会给这支每一名战士都极其珍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