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皇后宠溺地看着重真道:“喜欢就多吃几只。”
天启蘸了点儿醋将一只硕大的饺子塞进嘴里,学着重真边咀嚼边含糊不清道:“皇后,你就不该惯着这小子,都快把他贪得无厌的本性惯出来了。”
“食不言寝不语,你俩就不能咽下去了再说话?”张皇后甩给天启的白眼总是那么风情万种,有时候就连她自己都觉得拥有苏妲己的潜质。
天启还就吃这一套,吃吃笑道:“哪那么多规矩,朕睡觉时就偏要讲话。”
重真觉得这家伙又开始开皇后的车了,却苦于没有证据。
开车好啊,对于天启来说,开车有利于心力的恢复,没有心力的人,别说开车,就算美女愿意满足他所有的过分的要求,都没有那个实力去尝试。
他于是就躬身告辞了。
“信王慢走,明天再来。”张皇后觉得与这个已为人父的弱冠少年相处久了,就连自己也开始变得皮起来。
天启看着他越发挺拔了的背影,笑着笑着却蓦然板起了脸,还把筷子仍在盘子里道:“这小子真是气死朕了,他若真想调理好朕,就不能依朕一次么?”
张皇后见他是认真的,就垂涎欲滴道:“一切都是臣妾的错,是臣妾怂恿皇上把信王殿下召进宫里来的,皇上处罚臣妾吧……”
女人的脸,春天的天。
唯有经逢大难而不离不弃者,才会明白夫妻之间的情谊是多么珍贵。
张皇后是天启永远的软肋,见她把责任往自己娇软的身子上揽,就嘎嘎笑道:“那好,那就罚皇后今天晚上跪在朕的前面,不对,是后边,也不对……”
张皇后惊呆了,这还是那个热衷于木工的皇帝么?怎么变得如此混蛋了?
“夫君又要解锁新的恣肆了,是谁带坏了他呢?是他么?”
张皇后满面羞红。
鉴于对明末历史人物能力的认知,重真不认为被吹上天了的杨鹤,具有成为西北三边总督的能力,更加不认可他能进入内阁,成为内阁首辅。
重真觉得这家伙顶多也就可以作为一个知识渊博的大学士来看待。
然而天启的行为却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杨鹤回京的第一天,让他进入内阁担任首辅的圣旨,就下达到了他的面前。
传旨的是太监队伍里的新秀曹化淳,面对那张如菊花绽放般的脸,以及他明卫道贺实为索贿的言语,杨鹤不知所措。
只因为这个职位,几乎已是东林魁首高攀龙内定了的。
“怎会如此?怎会如此?老夫何德何能?其实老夫……也不是不可以。”强烈的震惊之后,取而代之的是浓烈的欣喜,便连对曹化淳的打点都给忘记了。
继魏忠贤专权之后,东林几乎将所有的太监,都当作了有潜质成为权阉的存在。就算是曹化淳带给了杨鹤这个天大的喜悦,但也不见得会给好脸色他。
自从三宝太监七下西洋之后,宦官在大明的历史上就扮演着特殊的角色。
魏忠贤将这个扮演推向了巅峰,离万岁一度只差一步之遥。但是说实话,大家都将他的行为当作一个笑话,面上虽然恭维,但是心里谁都不会当真。
权阉的逆天之举仍像一层阴霾般笼罩在许多人的心头,使得所有宦官都直不起本就弯曲的腰来,还要忍受别人的指指点点。
曹化淳左等右等就是等不来沉甸甸的银子,又不堪忍受杨府家丁的斜眼,堂堂传旨太监竟沦落至此,就只好一脸不悦地向宫内走去。
午门外遇上了重真,满脸不忿地说起了这事儿。
重真却对他道:“别抱怨,皇上自有深意。尔等宦官只管传旨,别管那么宽。”
曹化淳面对重真的敲打满心惶恐,忙道:“老奴晓得,老奴晓得。”
重真虎着脸点点头就从周玉凰怀中接过朱慈烺,往信王府走去。
“自己能走就不让人抬轿”,这是重真对于自己的最基本要求。
他不会阻止周玉凰母子坐轿,然而小信王性格开朗,对于沿途的事物充满了好奇,周玉凰贤淑大方,以前门大街才女之名入选信王妃,也非泛泛之辈。
此举非但没有让他们一家的威信有所减弱,反而更让人钦佩,人人都以见到他们为荣,有些特别崇拜他的同龄人,更是会高兴一整天。
受他的影响,“东区”的非富即贵的人们,也都逐渐摒弃了轿子。
脚步勤健了,身体倍儿棒了,心情也就愉悦了。
最重要的是,人与人之间少了轿笼的困扰,变得更有人情味儿了。
深秋午后的阳光还挺好,一家三口边走边聊,沿途所遇皆为笑脸,别有滋味。
对于重真来说,这是难得的闲暇时光。
周玉凰忍不住小声问道:“皇上到底是啥意思呀?”
张之极迎面而来,脚步匆匆,也不知道有啥事儿需急着进宫。
就连重真喊他,都只是摆摆手就当打过招呼了。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