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石炭、人工的成本,这玩意就是一堆砂石啊!
而书阁中玻璃的成功使用,让更多的人倾向使用玻璃。
采光好,隔绝风雨,价格也能承受,为甚不用?
挠头,现在小王庄人员愈发多,请谁不请谁都不合适。
算咧,反正不差钱,所有在小王庄的人都请,流水席,至于其他的,蓝田县里请一请常升就好。
王恶只提了个想法,操持的事,自有钱旺与他娃儿钱进负责。
张灯结彩,流水席摆上,族老主持婚礼,除了史可郎、昆仑奴等二十对新人,格外加了一对新人,王平与桂花。没办法,王平这混账一不小心搞出人命,趁着还不显怀,赶紧的奉子成婚。
蓝田民曹主事常升的莅临让婚礼更加热闹起来。
王平与桂花忸怩的上来敬了一杯酒,常升乐呵呵地一饮而尽。
啧,已经有两个学生成家了,当真是岁月如梭啊!
王恶与常升的闲聊,渐渐牵扯到小王庄日新月异的变化。
小王庄原有的人口是王恶的食邑,这一点毋庸置疑,但雇佣人口创造的财富,常升认为,这已经超出王恶应有的部分,该缴纳税赋。
王恶承认,常升说得有理,可怎么计算分割这部分利益,头疼。
该缴纳的,财大气粗的王恶一文都不会少;不该缴纳的,王恶凭甚缴纳?
常升的主意很好,从民曹委派一个老吏来计算,打上一个样,以后小王庄萧规曹随,简单之极。就是那老吏上门,王恶该打点打点一下,这样才不会被刻意遗漏甚么。
县官不如现管,说的就是这个道理,小吏要使个坏,说不准能让人栽个跟头。
消息传回蓝田,整个县衙都弹冠相庆。
一年了,整整一年了,蓝田县望着小王庄这块大肥肉流口水,偏偏那是人县子的一亩三分地,不交税赋,不担劳役,馋人呐!
想不到常升主事去喝个酒,就能带回这等好消息,农田这块的收益不用考虑,鸡肋;玻璃作坊这块的收益,哪怕是按最低的一百税三,那也是个惊人的数字,足够让蓝田县开展教化、铺路等各项民生举措,足够让苦哈哈的官吏不那么捉襟见肘。
相形之下,派个老吏去坐镇指导,多大点事?就是让县太爷萧胜去坐镇都没问题!
县衙内,各主官亲自坐镇,民曹的胥吏逐个的选拔,硬是有三名胥吏平分秋色,无论人品、操守、职业素养均是上上之选,对如何应对县子也俱有腹案。
最后脱颖而出的是一名叫元宝的老吏,中选的理由有点笑人,名字喜庆。
元宝以为,王恶身为县子,战功、财富都是一时之选,定然难以接触,却不料是王恶亲自接待,并吩咐管事钱进,必须安排好元宝的食宿,并跟随元宝,学习如何处理账务、划分税赋,但有差错,管事的位置不保。
元宝心中感激涕零,有这天大的好处给蓝田县,就是借自己几个胆儿也不敢使坏,县子居然还这般客气!
钱进拿着一贯钱走到元宝身边,元宝大惊失色,躬身道:“县子盛情,元宝心领,只是出来前县君一再交待,元宝万万不敢受。”
王恶微笑:“规矩不可废,只要你尽心,小王庄自然会对你尽心。”
除了住在县子府之外,元宝连吃都是与王恶同桌,这让他越发卖力,使出浑身解数教授钱进,脾气暴起来,对着钱进就是一通臊。
钱进也不恼,赔着笑脸耐心地请教。
没辙,钱进之前对这一摊真没学习过,元宝能倾囊相授,钱进感激还来不及呢,哪能因为自己的不领会而不承受这一点小小的脾气呢?
蓝田县出动了十辆马车,弓马手、不良人倾巢出动,随着趾高气扬的元宝,押着满满的铜钱回到县衙,满衙的人眼睛都红了。
但有三分奈何,谁愿意把目光盯向苦哈哈的百姓,如今有钱,可以光明正大的做事,偶尔享受一下,又有谁能置喙?
元宝坦然将县子赠送一贯钱的事向萧胜说了,萧胜满不在乎地挥手:“既然不是你索要,而是县子赠送,那便是他的盛情,不碍事。”
县令背书了,还有谁能奈耶耶何?
元宝一时不禁小膨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