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火柴盒子、扎扫帚,倒是让大丫她们安心了。
活儿不重,手脚健全的可以做,独臂也可以少量做一些。
主要是,这样能让大丫她们感觉自己不纯粹是累赘。
小王庄学院的学生们轮流过来教学,识字、画画,甚至邓玛的阿娘还教起了高原的舞蹈。
王恶都不太理解,教画画倒是说得过去,可教舞蹈,失聪者倒也不是不能学,可单体还行,整体的配合,因为失去音乐的协调,那会是个大问题。
算了,反正耶耶有钱,让他们玩吧,又不指望他们表演,玩玩就成。
顺带着,王恶还买了十几只细腰崽送入特别院落,让特别院落更添了几分生机。
对于这些遭受了创伤、显得孤僻自闭的孩童而言,更柔弱、更幼小的狗儿,才能唤醒他们对美好生活的期盼。
人呐,有时候就得靠自欺欺人活下去。
让王恶始料不及的是,整个关中,各地零零星星地出现了耶娘携残障子女到特别院落求助的现象。
对普通家庭来说,一个残障子女足以拖垮全家。
残障人口的比例虽然不高,但整个关中地区,零零星星就来了上千号人。
人家也不哭不闹,就杵在特别院落门口,可怜兮兮地望着大门,你能咋办?
吸纳的话,特别院落没有这能力,王恶倒是有这财力,可相应的人力、配套设施、管理,又岂是一个钱字说得完的?
挺着肚子在女人花闲坐的陈诗语也发愁了。
竟然有那么多人要帮,有点手足无措,怎么办?
独目的房玄龄夫人卢氏缓缓坐下:“妹子可是因为特别院落之外求援的人烦恼?姐姐倒是有个想法,不如大家都加入进来,一家出一点力,再建一个特殊院落,日后再时不时投入零用资助一番,妹子意下如何?”
“此事大家都没有经验,还是唯妹子马首是瞻。”
卢氏的意见,不仅仅是她本人的意见,更代表着一群人的意见。
“哈?”陈诗语脑子好久没用了,一时有些茫然。“待额问过夫君。”
别府中,王恶摸了摸陈诗语的脑袋:“有事不决问夫君,你做得很好。大家合伙做善事,不是不可以,却需要有相应的章程、妥善的管理,否则善款不定成为某些人手里的包包。”
“额们家可以出钱、出人,帮助前期的建设管理,却绝对不能成为此事的主导。否则,娘子觉得皇室能心安吗?”
陈诗语想了一下,之前夫君都如此遭忌惮了,还抛下百骑的实职,要是通过行善再聚威望,啊么,小心眼的皇帝怕得发狂。
“既然这样,把这事丢给晋阳公主。”
陈诗语很为自己的急智骄傲,瞅瞅,找的背锅侠都如此大块头。
王恶轻轻抚着陈诗语隆起的肚皮:“额家婆姨挺聪明的嘛。不过,最好不要自己出面。”
皇宫,命妇院。
这是群体命妇入宫可以呆的地方,李明达好奇地看着这一群命妇。
房玄龄的夫人卢氏,这是个狠人。
贫寒时为了向房玄龄明志,以示不离不弃,竟自毁一目。谷
富贵时为抗拒皇帝赐房玄龄妾室,以死相抗,不惜痛饮皇帝赐下的“毒酒”,不料那是陈醋,被人以此造出“吃醋”一词,竟风靡长安。
“邢国夫人入宫,竟是为见本公主,真是出人意料。”
李明达堆出可爱的笑脸。
再如何洞察人心,面对这位狠角色,该心虚照样得心虚。
卢氏咧嘴一笑:“公主不必有顾虑,老身前来,是为了那些残障孩童。”
李明达顿时张牙舞爪了:“难道蓝田侯竟没有安置好他们?可恶!”
卢氏笑道:“当然不是,前面那一批,王相已经建了特别院落安置妥当。只是,消息扩散出去,整个关中,千余户人家送着残障子女到长安,盼着能让他们自力更生。”
“不怪那些耶娘狠心,只是,这些残障子女,已经是他们沉重的负担,子女能在这里讨一条生路,家庭压力也更轻一些。”
“所以,命妇等人一合计吧,也不能让王相一家专美于前,谁家还能没点善心呢?众人拾柴火焰高,怎么也能与王相家比肩吧?”
“可是,都是命妇,谁也不比谁高贵,谁又愿意屈居人下呢?所以,思来想去,只有心地善良的晋阳公主为首,才能引导各家行善。”
李明达笑了笑,迅速琢磨开了。
做善事不难,莫说只是千人,就是万人也能照应得过来。
只是,自己适合牵头吗?
特别院落里的孩童,听说已经开始自力更生,王恶找了合适的工作让他们努力,据说平均每日在挣够饭钱后,每人还有三文钱的结余,手脚麻利的更是能挣到十文钱。
找不到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