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记者会圆满结束，网上议论比薛念预料还要热烈，效果超出了她的想象。

她一开始单纯是想把事情澄清，表明她的立场和底线，至于网友会不会有争议，她没有太担心。

最重要的是，她要让Lily的丑恶面曝光，撕破苏荔的假面，让所有人看清楚到底谁才是真正的小人。

“Lily和苏荔的微博炸开锅了。”

车子缓缓前行，程姗坐在薛念身边，拿着平板一直刷不停。看到经典的热评，还给闭目养神的薛念转述。

“苏荔那条微博有人说，‘每次都暗中踩实假绯闻，我看背后就是你在搞鬼，现在薛念光明正大站出来面对面了，看你又要玩什么阴招’。”

薛念闻言闭着眼睛轻笑，她面对直播镜头的最后一番话，目的就是提醒大家不要忘记苏荔。

Lily只是个不起眼的小丑，苏荔才是真正的狠角色。

“真期待啊，这回又会怎么洗呢？”薛念知道，手段百出的苏荔肯定在想办法，要不了多久，她的洗白声名就会发布。

“管她怎么洗，这回元气大伤，不可能再有那么多死忠了。”程姗心里堵着的一口恶气，总算舒出大半。“你的粉丝涨到两百万了。”

“距离我的目标还很远啊——”薛念语音轻轻拉长，并未因此感到多愉快。“一直通过热搜和综艺涨粉不太稳定，东宫藏娇什么时候开机？”

“你的第一场是和苏荔的对手戏，暂定两周后拍摄。《国风》定了这周末中午十二点，没办法，他们时间紧，只能这个点了。”

程姗也清楚靠热搜不是正道，作品才是演员立足的根本。

她本来以为薛念会为涨粉高兴，还想着哪天委婉提醒一下，没想到薛念比她还有数。

“带你真是太轻松，像躺赢。哦对了，乐语那边的投资人给我发过信息，问你需不需要帮忙，看语气不像是控过评。”

“嗯？那会是谁？我家人是看到直播才知道这件事。”

薛念彻底迷惑了。

“苏家呢？”

“也是刚刚才知道。”

程姗干脆把记录本打开，列举能做到绝对控评、且跟她们有联系的人。

“高肃，几乎不可能。元家姐弟，有可能，但做不到这种程度。还有就是......”

见程姗忽然顿住，薛念睁开双眼好奇地侧过头去。

“谁？”

“许时赫。”

薛念听到这名字，本能地一阵摇头。“怎么可能是他......”

话刚说出口，薛念又想到今早在山脚下看到的许时赫，昏黄灯光下高挑颀长的身影，朦胧虚幻，如同一场梦。

她赶紧甩开杂念，眉心微微蹙起，眸中满是不解。

“如果是他，为什么会帮我？”

冲着以前的跟踪骚扰，这位大BOSS不报复她都是最大的仁慈了，她澄清暗恋误会、及时停止发癫犯蠢，不代表能一笔勾销。

“刚追加投资不想亏本？”程姗认为如果真是许时赫，那就只有这理由。换作别人，她还会往暧昧方面考虑，许时赫就算了。

程姗拿出手机，翻出一名可靠的同行微信，对方是许氏集团旗下一家娱乐公司的经纪人。

“居然真要到了许时赫秘书的微信。”程姗脸上没有表情，语气带着点疑惑。“我就抱着试试的心态问了一句。”

薛念凑过去看了看，对方隔了三分钟就推荐了名片。“许氏管理这么不严格？”子公司的经纪人，还能拿到总裁秘书的微信。

“不管了，我先问清楚。”程姗给名叫齐昊的秘书说明情况，简单直接，是她一贯的风格。

对方立马显示正在输入，不到十秒就回复过来。

【是总裁要求控评。】

“还真是！”薛念深呼吸了好几下，压住莫名乱了节奏的心。“姗姐，我要向他道谢吗？”

“当然。”程姗深深看她一眼，一向很会为人处世的薛念，居然问出这么傻的问题。“于公于私，都该亲自道谢。”

“实话招了吧，我有点怵。”薛念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撞上许时赫，不是怕他做什么，而是一见到他，很多不堪回首的画面就会在脑海盘旋。

“可以理解。”程姗目露同情，很快就启动了御姐经纪人模式。“不过，还是要道谢。”

“你无情！”薛念哼了一声，侧过头去幼稚地看车窗外，拒绝跟程姗对视。

“他是投资方。”程姗知道她心里都明白，只点到为止，没有多劝。

“我知道。”薛念看着窗外飞速变化的景色，心渐渐沉静下来。“等我做好准备就给他发信息，不过要是被拉黑，我可就不管了。”

“好。”程姗看到她鼓起的脸颊，有些想笑。为了避免笑出来惹她尴尬，干脆划开平板继续看舆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