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虞凰突然就有了主意。
虞凰从取出一把匕首,她站在密室中间,面含笑意地望着镜中人,她语气笃定地说道:“父亲,你一定舍不得见孩儿受伤,舍不得孩儿流一滴血,对吧?”
说完,虞凰骤然将匕首刺进心脏。
匕首一寸寸地朝血肉更深处刺去,虞凰明明很痛,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血液顺着刀尖流出来,染红了她的校服,这一幕十分骇人。
虞凰是在赌,赌父爱如山,赌父亲舍不得见她受伤!
那面镜子里的男人同时安静下来,又恢复最开始那副冷漠无情的面孔。唯独其中一张镜子中的男人看虞凰的眼神充满了疼爱。
砰!
第一面镜子突然爆破,碎裂成渣。
砰!
砰!
第二块、第三块、第四块统统都跟着自爆起来。自爆到最后,只剩下一块镜子还立在墙边。
虞凰看见这一幕,她感知到了什么,双眼逐渐朦胧。“父亲”
她赌对了。
镜子里的男人一双慈爱的眼睛望着虞凰,眉头紧锁着,非常不赞同虞凰的做法。
殷明觉抬起手来,似乎很想触摸一下虞凰,可又清楚自己只是一道残魂,根本无法真正接触到虞凰,便又认命地将手垂了下去。
虞凰快步走过去,一膝盖跪在镜子前面,“父亲!”
站在镜中,殷明觉静静地凝视着虞凰,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哽咽地开口喊道:“凰儿”
殷明觉从不叫她阿凰,他一直都称呼她为凰儿。
虞凰,我儿。
殷明觉问虞凰:“虞凰,你今年多大了?”
虞凰说:“19岁了。”
殷明觉叹道:“我的凰儿都长这么大了。”
虞凰终是泪流满面,她伸手去拍打镜子,想要将殷明觉从镜子里放出来。然而那镜子就像是铜墙铁壁一般,任虞凰拼尽全力也无法伤它分毫。
殷明觉悲伤地看着虞凰,他说:“凰儿,这只是父亲留在功法内的一丝灵魂力。我是假的,你明白吗?”
虞凰摇着头说:“我不管!我要将你放出来!”
殷明觉见虞凰哭得这般悲伤,他猜到了某种可能,便问虞凰:“凰儿,父亲是不是已经不在了?”若他还活着,凰儿看见他的灵魂力,不该哭得如此伤心。
虞凰抹了把眼泪,她点了点头,告诉殷明觉:“在我三月大时,父亲便离世了。”如今这抹残魂,是殷明觉留在世界上的最后一抹痕迹了。
殷明觉眼神变得愧疚起来,“你还那么小,我便离开你了吗?”他还以为,他能一直陪着女儿长大,看着女儿成家立业呢。
突然,虞凰想到了什么,她眸子灼亮地盯着殷明觉,她说:“父亲,若凰儿保留好父亲这一抹残魂,将来寻到了复生的法子,是不是也可以助你复活?”
苏听雪不也是残魂么?她能以残魂的方式苟且活着,那父亲是不是也能?
殷明觉脸上露出了一抹悲痛的表情,他告诉虞凰:“凰儿,人都有一死,逆天改命,那是会受天罚的。”
“凰儿不怕天罚!只要能复活父亲,凰儿愿意为此付出一切!”
殷明觉直摇头,他道:“逆天改命那是神相师才有的本事,然而这世界上已经上万年没有出现过神相师了。”
听到这话,虞凰眼里蓦然生出坚定的光芒来,“成为神相师,就能复活你吗?如果能,那我一定要努力成为神相师。”
见虞凰如此执着于复活自己这件事,殷明觉既欣慰又心疼。“凰儿,父亲不求重生,只求你健康地长大,将来成为一名顶天立地的驭兽师!”
“可凰儿的命是父亲跟母亲给的,没有你们,又哪里来的我!我努力变强,为的不就是守护我的家人吗!父亲,你还没有带我去上世界找母亲呢!你难道就不想咱们一家三口团聚吗?”
听虞凰提到她的母亲,殷明觉的脸上突然闪过一抹眷念与不甘来。
他叹了口气,才说:“凰儿,若是有机会,你一定要去上世界看看,你的母亲还在上世界等着我们!”
虞凰忙问:“我母亲叫什么,她是哪个世界的?我该怎么去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