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黑云寨,谢宝庆将罗战和赛梨花安排在房间里,赛梨花还好,没有外伤,只是疲惫过度,可罗战却不容乐观。
后背的衣服都被鲜血浸透了,查看之下发现背有五处触目惊心的伤口,炮弹的弹片还卡在皮肉里。
谢宝庆不知道,这是因为罗战有防弹衣护身,否则弹片就不是卡在皮肉里,而是卡在骨头了,罗战也活不到现在。
“大当家的,这伤的太重了,咱们这儿没有大夫,怎么治啊?”三当家看着狰狞的伤口直咧嘴,普通人受这么重的伤恐怕早就挂了。
“镇有大夫,来人,快马加鞭去镇请个大夫回来。”谢宝庆冲着门口喊道。
说完之后,想了想又喊道:“等一下,老三,你去一趟,别人我不放心。”谢宝庆看向三当家。
“好,我这就去。”三当家看了眼罗战,叹了口气:“但愿这小子能活到我回来了。”
说着话,三当家转身出了房间,带着两个人,寻了三匹快马,奔着山下的小镇去了。
谢宝庆就在屋里守着,过了没多久,赛梨花悠悠转醒,她只是脱力而已,休息片刻,身恢复了一点力气便清醒过来。
睁开眼睛的第一件事便是寻找罗战,发现身边没有人,一阵恐惧涌心头,惊慌失措的爬下床,踉跄着脚步向外跑去。
奋力的推开门,就看到坐在外屋的谢宝庆。
“你是谁?罗战呢?罗战在哪儿?”赛梨花发疯似的喊道。
谢宝庆吓了一跳,慌忙站起身:“你别急,你说的罗战是他吧?”
谢宝庆指了指趴在旁边木床的罗战,由于后背都是伤,所以只能趴着。
看到那鲜血淋漓的模样,赛梨花踉跄着脚步,连跪带爬的冲到近前,想要抱他却不知从哪里下手,目光所及,都是鲜血。
赛梨花无力的跪在地,用尽全力攥紧罗战的手,一时间泣不成声,身后的谢宝庆想要劝解,又不知如何开口,只能摇摇头,无奈的叹了口气。
许久之后,赛梨花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她感受到罗战的手心还有温度,他还活着,只要还有一口气,他就不会死。
赛梨花坚信这一点,她的男人是铁骨铮铮的硬汉,是让鬼子闻风丧胆的战神,是她心目中独一无二的英雄,他绝不会这样死去。
“这是什么地方?”赛梨花抹了把眼泪扭头问道。
“这是黑云寨,你们放心在这儿养伤,这里很安全!”
“黑云寨?你是,谢宝庆谢大当家?”赛梨花眉头微蹙试探着问道。
“嗯?姑娘莫非认识谢某?”谢宝庆此时才细细端详,发现赛梨花看去,也有那么一丝面熟。
“在下天龙寨赛梨花,我哥哥赛天虎曾与谢大当家有过一面之缘。”赛梨花抱拳道。
“哎呀!”谢宝庆猛然想起,激动的一拍大腿:“原来是天龙寨二当家,我说怎么看着眼熟呢,当年要不是你们兄妹出手相救,我这脑袋早就被鬼子砍去了,这份恩情我可是铭记于心啊!”
“谢大哥言重了,既然是老朋友,我有一事相求。”赛梨花道。
“二当家有话尽管说,都是一家人,没什么求不求的,刀山下火海言语一声,我都给你办了。”谢宝庆豪爽道。
“那我就不客气了,这个是我丈夫,他的伤太重了,需要一个医生,还请谢大哥帮忙。”赛梨花指了指罗战。
“不瞒二当家的,我已经叫人去镇请大夫了,很快就会回来。”谢宝庆道。
“一般的大夫恐怕不行啊,你能不能派人去一趟八路军独立团的驻地,那里有可以做手术的医生。”赛梨花想到了封雨。
“独立团驻地在什么地方?”谢宝庆和独立团不熟。
“榆树沟!”赛梨花连忙说道。
闻言,谢宝庆摇摇头:“二当家的,不是我不去,榆树沟据此百里之遥,即便连夜赶路也要明天早才能回来,这位兄弟伤势太重,恐怕支持不了那么久。”
赛梨花神色一暗,谢宝庆说的有道理,罗战还活着本身就是个奇迹,看此时的状态,恐怕连天黑都挺不到。
“怎么办?罗战,你告诉我该怎么办?你不能死,你跟我说句话吧,求求你了!”赛梨花跪在床前,拉着罗战的手贴在自己脸,几近绝望。
强烈的无助感,让她的眼泪再次涌了出来。
就在这时,房顶之突然传来一声哀鸣,声音嘹亮,却带着几分悲怆。
赛梨花精神一震,之前海东青为他们探路的情景还历历在目,那绝非偶然,说不定这只大雕真的和罗战有关系,就像家里的白龙一样。
想到这里,赛梨花猛然起身大步冲出屋子,站在外面抬起头四下寻找,果不其然,苍穹之,一道庞大的身影盘旋不去。
赛梨花心想,家里的白龙都可以听从她的命令,这只海东青或许也可以。
想到这里,她抬起手指放入口中,尝试着吹了一记尖锐的口哨。
哨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