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云寨山下路口,二当家带着几个兄弟蹲在山脚下。
被巴图一顿胖揍之后休息了一个多月,直到现在肋骨依旧隐隐作痛,今天在山寨憋的实在难受,便带了几个人下山找点营生。
“你们听说了吗?大当家的要去带着咱们参加八路军,也不知道真假。”一名带着狗皮帽子的土匪道。
“唉,这八路军哪都好,就是规矩太多,不让抽大烟,不让耍钱,还不让找女人,那活着还有啥意思!咱这辈子不就为了这些吗!”另一人道。
“我还听说,这八路军不发饷钱,没钱咋过日子啊!”
“就是,谁谁去,反正我不去,那苦日子我可过不了。”
“别听风就是雨,大当家的没提过这事儿,再说了,腿长在咱们身,实在不行大不了脚底抹油,八路军还敢弄死咱们不成?”二当家撇撇嘴。
提到八路军这仨字他就气不打一处来,这家伙天生小肚鸡肠爱记仇,对巴图打他的事始终耿耿于怀,天天琢磨找机会报复。
“二当家说得对,受不了咱就走呗,没啥了不起的。”
几人正聊着,山顶的观察哨突然喊道:“二当家的,有情况。”
二当家脸色一喜,这是有买卖门了,正好弄他一票,次损兵折将,被谢宝庆一顿奚落,这次一定要捞点油水回去。
“什么情况?”二当家起身爬到山顶。
“你看,东北方向有队伍经过,好像是鬼子。”小喽啰将望远镜递给二当家。
二爷顺着手指的方向一看,果不其然,一支身穿黄色军装的队伍正在往东北方向行军,大概有二十多人,但他们没有带钢盔,看起来像是伪军。
看看手底下这七八个人,想对付这支全副武装的部队显然是不可能的,回去叫人也来不及了。
二当家琢磨了半天,扭头问道:“你们知不知道这伙伪军从哪儿来的?”
一个经常在山下侦查的土匪道:“前些日子鬼子在河西路口建了个据点,这些应该是据点里的伪军。”
河西是个村子,位于公路旁边,距离黑云寨不足三十里,在猪头山战斗之后,鬼子便在此修了个据点,以保证运输线的安全。
“河西路口?”听到这个地方,二当家嘴角忽然露出一抹阴笑,心中冒出一个丧心病狂的想法。
“二当家的,用不用回去叫人?”边的土匪问道。
片刻之后,见二爷没有反应,土匪扭头一看,发现他正在原地发愣,脸挂着病态般的笑容,神情也有些不正常。
“二当家的?”那人又叫了一声。
“嗯?,哦,不用,他们人太多,打起来容易吃亏,还是算了吧。”二当家这才反应过来。
众人点点头,也没多想,继续在山坡等着买卖出现。
临近中午,二当家站起身,拍拍身的尘土道:“兄弟们不等了,看样子今天不会有人来,咱这买卖做不成了,回家吃饭去。”
正好到了饭点,大家肚子也都饿了,听二当家这么说,纷纷起身准备回山。
回到黑云寨后,二当家借口厕所,支开众人,然后来到马厩,寻了匹快马,独自一人悄悄下了山。
罗战的伤已经基本痊愈,在黑云寨打扰了一个多月,心里实在有点不好意思,既然伤势已无大碍,继续留在这里着实不太合适,于是决定今晚向谢宝庆辞行,明天一早就返回独立团。
临近傍晚,罗战带着赛梨花和几个兄弟来到大寨,谢宝庆听说罗战要走,准备了一桌丰盛的酒席,三当家跟着作陪,原本二当家也要来,可派人找了一圈没找到人,也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看着一桌子菜,罗战倒了杯酒起身道:“大当家的,又让你破费了,我代表八路军特战队,敬你一碗。”
“不敢当不敢当!”
谢宝庆连忙起身,端着酒杯道:“罗队长能在我这儿住几天,那是我谢某人的荣幸,岂敢居功,再说了,梨花妹子救过我的命,天龙寨赛天虎那也是我大哥,这么算来都是一家人,罗队长千万不要客气。”
“大当家的也是性情中人,那我就不客气了,先干为敬!”罗战一口喝光了碗中酒。
“哈哈,罗兄弟果然痛快,我也干了!”谢宝庆一饮而尽。
两人刚放下酒碗还没等坐下,门口忽然传来一个声音:“呦,都喝了啦,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众人扭头一看,原来是二当家背着手晃着脑袋走了进来。
“你跑哪儿去了,找了你一圈,不知道今晚给罗队长践行吗?”谢宝庆瞪了他一眼。
“有点事耽搁了,不好意思,我自罚一杯!”二当家满脸笑容的走前,拿起一个空酒碗,咕嘟咕嘟连干了三碗。
罗战扫了他一眼,见他风尘仆仆,好像刚从外面赶回来,罗战也没多想,对于黑云寨内部的事,他不太了解也不便过问。
几人边吃边聊,一顿饭吃了两个多小时,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大家吃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