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尽力而为。太白家老你尽力而为,我黑楼兰也当尽力而为才是啊!”
太白云生听着,顿觉黑楼兰话中有话,他便问道:“族长大人,何出此言呢?”
黑楼兰哈哈一笑,正要开口,黑书从屋外进来汇报。
他身带血迹,一脸恭谨,凑到黑楼兰的身侧:“启禀族长大人,黑旗军幸不辱命,已经处置妥当。”
太白云生见其杀气萦绕周身,心中顿生不妙之感,他连忙问道:“什么处置妥当了?黑书!你们究竟处置了什么?”
黑书并不答话,只是眉头一挑,斜眼瞥了一眼太白云生。目光中流露出对太白云生悲天悯人的行事风格的不屑。
“哈哈哈,太白家老!正像你之前说的尽力而为!你在尽力。我也在尽力!我要尽力冲击关卡,尽快完成太上家老的任务。你说说看,这些人却临阵脱逃,该当何罪呢?他们是依靠我,才能来到这里发展的。有好处就占,见坏处就躲,世间有这样便宜的事情吗?哼!如果人人都学他们这样,那我的大军还能存在吗?还会有人跟随我冲击难关吗?”黑楼兰说到这里。言辞严厉,眼中更是凶光毕露。
此话一说,处置什么,不言而喻!
“黑楼兰,你!”太白云生腾的一下,站起身来。
他对黑楼兰瞠目而视,脸上流露出震惊、愤怒。甚至仇恨之色。
“大胆!”黑书不悦,就要出手,但被黑楼兰伸手所阻。
“太白家老,你可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黑楼兰收敛凶光,好整以暇地倒下一杯酒。
太白云生双手紧紧攥拳,浑身都气得微微颤抖。
他死死地盯住黑楼兰。想要咒骂,却骂不出来。
黑楼兰嘿然一笑,亲自为太白云生斟酒:“老先生,坐下来吧,这样的良辰美景。好酒好菜,不可浪费了。”
“去你的好酒好菜!”太白云生怒极挥袖。砰的一声,将酒杯直接扫落在地。
黑楼兰不以为杵,反而手指着桌上饭菜,大笑道:“太白家老,这可是你的庆功宴啊。没有你出面,他们怎么可能这么信任我们,借出蛊虫呢?没有了蛊虫在手中,我黑旗大军才能三下五除二,轻而易举地镇压了他们。这一切都要感谢你啊。”
太白云生听了这话,如雷震心口,他蹬蹬蹬后退三步,脸色瞬时苍白至极。
“黑楼兰,你真是个卑鄙小人!”
“卑鄙?这样天真的话,你也说得出口吗?太白家老,你也曾经是一族少族长,你痴长这么多岁数,怎么还看不清世情呢?所谓政治,从来就都是肮脏的。”
太白云生想要张口反驳,但却找不出反驳的话来。
他冷哼一声,拂袖便走,头也不回,一直疾步走出大殿。
“族长大人,是否要派人跟踪监视太白云生?”黑书谏言。
黑楼兰举杯饮酒,神情淡然,没有一丝紧张之色。他一瞥太白云生的背影,冷笑一声:“太白云生,不过区区一位治疗蛊师,怕他什么?名望么?呵呵,仅此一事,谁还敢信任他?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啊”
黑书闻言,心头微微一震:“但凡高位者,果然心机深不可测!”
他现在才看出来黑楼兰此举,乃一箭三雕。
第一,血腥镇压中小部族,杀鸡儆猴。第二,敲打太白云生,让他明白自己的身份。第三,打削太白云生的名望,稳固自己的统治地位。
太白云生疾步来到事发地点。
大屠杀已经结束,黑楼兰为了更好地威慑其他人,并未命令属下及时地清理现场。
太白云生环顾四周,脸色发白,心头颤抖。
圣宫染血,横尸遍地。
不仅有强壮的男子,还有老弱妇孺。他们有的睁大双眼,死不瞑目有的被削去手脚,腰斩两半,惨不忍睹还有的衣衫凌乱,神情扭曲痛苦,显然临死前遭受了非人的侮辱
这一切,这一切
“都是我造成的啊,如果不是我相信黑楼兰,如果不是我居中调停我太傻了,我太天真了!我居然没有看出黑楼兰的险恶用心!!这些人,都是信任我而死的呀!”
太白云生浑身都颤抖起来,血腥气味扑鼻而来,满地的死尸构成一幅悲催的画面,对他脆弱的心境造成巨大的冲击。
他佝偻着背,微风中花白的胡须微微晃动,深深的皱纹,呆滞的目光,紧紧握拳的双手,无声地宣泄出他内心深处的悲伤、愤怒、懊悔、自责!
扑通。
他无力地跪倒在地上,双手撑地,地上的血泊将他的双手,膝盖,裤腿都沾上鲜红之色。
“对不起,对不起”
太白云生呜呜痛哭,一时间竟老泪纵横。
“这是一位好人呐尽管内心中也有阴暗。但生死之间有大恐怖。面对死亡,常人谁能不失态呢?”远处。一处隐蔽的角落里,方源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