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县城西,苏老虎领百余蒙古骑兵衔尾追击李际遇等诸贼,莫日根也从左侧追击着城内奔出的姬之英等马贼。
他们时而冲前一阵乱射,时而绕开远远的兜截,仍是尽量避免着与贼寇们近身肉搏,却一直紧盯着那些奔逃的马贼不放。
李际遇和姬之英两队马贼汇合后,一路向西奔逃,又折而向北,可一直也甩不掉后面追击的明军骑兵,他二人走走停停,沿途又汇合了其他一些四处乱窜步贼和饥民。
就这样被一路追击,一路逃窜,却又拿那些呜嗷嚎叫的明军骑兵毫无办法,你打他就跑开,你跑了他就追击,对射又射不过他们。
李际遇空有一身的本事,却也是无可奈何,他只得亲自领那些披甲的马贼护在外围,奋力抵挡着射来的箭矢,尽力减小自己这边的伤亡。
姬之英策马来到李际遇身旁大声说道:“大哥,这可不行啊,再跑下去,咱都得被这些球官军射死嘞!”
李际遇策马四望,也很是无奈,他道:“顾不得那么多了,咱往北上塔山,老子不信还甩不掉这狗皮膏药!”
“大哥,咱营中还有那些女人和粮谷都不要了?”姬之英一脸不舍的神情。
李际遇转头看了眼远处的官军骑兵,恨恨的道:“要个屁,保得命在,女人还不有得是!”
“快,想活命的都给老子跑快点”
李际遇大声喊着,又道:“都往北跑,进了塔山,就不怕官军啦!”
“娘的,知县老爷竟然弃城逃了,真是个孬种!”王铁人策马来到张诚身边,翻身下马大声说道。
张诚转身看了他一眼,问道:“城中情形如何?”
“知县老爷逃了,现城内贼寇差不多清剿殆尽,现末将麾下轻骑正配合胡大有的辎兵清剿残贼,县衙和各处府库都已派人守卫。”王铁人禀道。
张诚略思索一下,便道:“广达,你领重骑和胡大有的辎兵部留守密县,将贼营这些银子和官库中的银子都带上,粮谷就散给城中百姓,希望他们能借此活过这个冬天吧。”
张广达心中有些怨气,却不敢在张诚面前显露出来,只是沉声答道:“末将领命。”
“咋滴?”
张诚回身望着张广达,满脸笑意,道:“打得不过瘾呗!”
原来,张广达本是想着自己铁骑立威,怎曾想才一出场就将李际遇吓跑了,只有一些不及逃窜的步贼被其一通冲撞劈砍,便纷纷跪地求饶。
这一战,他自感打得不够尽兴,心中颇有些忿忿不平之意。
张广达的大脸本是涨得通红,如今在寒风吹拂下已略显暗红色,他略带恨意的诺诺道:“娘的,都没打呢,就知道跑,滑的跟个泥鳅似的。”
“你瞅瞅你那猪腰子脸,跟谁欠你两万吊似的。”
张诚笑骂着张广达,又道:“重骑不善追击,适才冲锋已耗费马力,你暂且留在密县,代本帅主持大局,静候军令吧。”
他不待张广达说话,就起身下令道:“王铁人,速去集合轻骑,一刻钟后,随本帅出击。”
王铁人大声应令而去。
那边林芳平策马奔来,他到张诚近前便从马背上丢下一人,怒骂道:“这厮忒个能跑,幸而被大有兄弟上来截住,毁了两个弟兄才将他拿住。”
张诚打眼看去,只见一个壮汉躺在地上,他身上的盔甲七零八落的很不整齐,许多地方都往外涌着红色的液体,在地上不住翻滚着似乎想要爬起来的样子。
林芳平也是翻身下马,上去就是一脚踢在他的腰眼上,疼的你贼汉呜嗷大叫,林芳平走到张诚身边又禀道:“大帅,审过几个老贼和饥民,这厮便是登封贼的头目之一,叫做于大忠,颇为凶狠残暴。”
“那还留着他浪费粮谷。”
张诚淡淡的说了一句,转头道:“广达,留给你吧,待会当着众从贼和饥民、百姓的面,将之与那些积年老匪一起砍了吧。”
张广达似乎想要说什么,张诚也看出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笑着道:“广达,这些贼子虽是凶悍善战,但其心中早无忠义,只知贪图享乐,
而我大军出战,胜时,他则随之劫掠,坏我军声,败时,其必率先逃亡,累及千军,如此垃圾,留之何用!”
张广达闻言也是点着头,不再说话。
正在这时,张成芳策马急急奔来,他就在马背上狂叫道:“父帅,李际遇逃进北面大山里去嘞,苏老虎、莫日根正盯着那些贼子,请父帅前去围歼。”
张诚笑着道:“下来歇口气,不急的,有苏老虎他们盯着,李际遇那厮他跑不脱!”
密县西北十里外便是大周山,因其山上建有一座八级六角阁楼式的古塔,通高达五丈余,苍劲浑然,巍巍壮观。
据记载:宋仁宗的曹皇后乃是枢密使武惠王曹彬之孙女,于明道二年诏入皇宫,景佑元年九月册为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