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君友策在马上,手中的长刀一阵架挡劈砍,接连将两名拦在马前的官军斩落马下,有一杆虎枪刺来,他双手持着长刀堪堪架开虎枪,立刻便催马往南奔腾而去,马腹上隐隐有血红颜色透出在外,显然都是由马刺造成的。
张诚早就发现谢君友就是这伙马贼的头目,但两军相错之时却未能将他拦下,只能拨马急追,也幸得陈德率领的家丁们将谢君友拦了一下。
可即使如此,张诚也无法追上谢君友,他急忙收回夹刀棒在得胜钩上,又取出自己的开元弓,抽出一支披箭就搭上了弓弦,整个动作就好似行云流水一般娴熟。
陈德也持着弓箭策马追来,大喊道:“张帅,跑脱的那个定是贼头,待俺射他落马。”
他话音才落,箭矢就已离弦飞出,但却是擦着谢君友的肋间划过,并未将他射落马下。
可即使如此,谢君友也是惊心不已,他一边催马狂奔,一边侧身回望,还未看清身后的情形就见一点寒芒急飞而至!
“噗!”的一声,一箭射在他右边的肩膀之上,接着又是“当啷”一声,谢君友手中的长刀跌落在地上,他心中惊慌的紧抱着战马脖颈,生怕自己跌落马下。
陈德见自己第一箭没有射中,接连又射了两箭,但谢君友已被张诚射中,伏身在马背之上,如此目标就更且战马奔腾越行越远,更是不得射中。
他气愤得还要再行追去,却被张诚阻拦,对他说道:“南边烟尘大起,想是贼寇来了接应,不可穷追!”
陈德也勒马停住,他来到张诚身旁略有些气氛的说道:“竟叫他逃了,真是可惜。”
随即又对张诚抱拳说道:“张帅神箭,果是名不虚传,陈德万分佩服,怪不得当年能射伤多尔衮,阵斩奴贼岳托。”
张诚被他夸赞,也是笑着说道:“陈千总马上搏战与骑射都是娴熟,本帅也很是欣赏不已啊!”
这时,张广达也是策骑奔来,他才到张诚身前便抱拳大声禀道:“大帅,贼军左翼马队几乎全歼,走脱掉的不足三成!”
张诚点着头对他说道:“广达,这边就交给河南陈帅麾下将士来清理打扫吧,你速去与林芳平汇合一处,往南边去寻得陈忠他们,替我好好送送李闯王。
切记一点,不可贪功急进,定要防着贼寇设伏于前,尤其是过了新城之后,更是要格外小心,多派出哨骑在前面探路,全力先与陈忠、崔士杰他们联络上,如不便击贼,尽可退军回开封。”
张广达朗声接令后,又说道:“大帅尽可放心,咱又不是头次出战,定会小心行事。”
他说着就派出身边亲军摇动将旗汇集麾下精骑,并叫人前去招呼王铁人集合轻骑前来听命。
就在这时,西方的官道上一股烟尘滚滚而来,随即便是震耳的“隆隆”马蹄踏地声音传来,张诚也不由得脸色微变。
张广达与陈德也是急忙转头看向了张诚,而张成芳与张金泰二人更是领着童子营策骑冲到张诚身前护卫起来。
现在他们麾下骑兵都分散在刚才的战场上清理战场,收集着四散的战马,一时也难以聚集起来。
唯有陈德麾下尚余将近二百骑的家丁,因刚才追随张诚和陈德一同围截谢君友,现在还未散去,陈德见到张诚递给他的眼色,心中也是明白,忙对那两个哨总沉声说道:“你们分作两处,速去看看是那边的兵马!”
他们奉了军令,策骑领兵士们就迎着那股烟尘奔去,大约过了一刻钟后,其中一个哨总领着部下骑兵策马奔回。
他来到张诚和陈德马前,大声回禀道:“张大帅,陈千总,来的是游击高谦的五百骑兵,后面还有游击张德昌的五百骑兵护着巡抚李大人在十里之外。”
众人这才松了口气,张广达看着西边渐渐散去的烟尘,嘴角上挑,脸色轻蔑的笑道:“这李巡抚可真会挑时候,咱才把闯贼赶跑喽,他便领兵回来摘桃子嘞!”
张诚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沉声道:“现在骑营已然集结,还不去与林芳平汇合,却在此处嚼舌根作甚。”
若是以前那时候,张广达或许还会说上两句闲言,但自勤王事后,张诚威严日重,虽与众兄弟的感情也在逐渐升温,但却已无人敢在他面前擅开玩笑了。
张广达也不例外,他只是憨憨的笑着就领集结在张诚身边的骑营精锐策马往东南方向去寻林芳平汇合,只留下一溜的滚滚烟尘。
这边张诚与陈德往开封西门方向并辔缓缓而行,看着陈德麾下众家丁骑兵们继续清理着适才的战场,收拢着无主的战马。
陈德终究还是没有忍住,在张诚身旁轻声问道:“张帅,李贼攻打开封受挫,正在军心士气低沉之时,何不一鼓作气,率领大军衔尾急追,将之彻底荡除。”
张诚笑了笑,很有耐心的对他解释道:“闯贼大军在开封城下受挫不假,但其部仍有两万余贼军,马贼也还有两千余骑,况其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