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家属在宣镇不说衣食无忧,至少在镇城附近都是有些田土,怎也不会因为失去他们而流露街头,忍饥挨饿。
杨国柱无心降奴,他们又岂有投贼之心!
现在众将士体力都已恢复,战马的脚力也恢复了七七八八,杨国柱之所以继续容忍孔有德这个逆贼在此胡言乱语,只是为了寻机将其射杀。
怎奈不论自己如何引诱,他都缩在那些铁甲骑士的盾牌之后,死不露头,杨国柱也知这孔有德狡猾如斯,想要偷袭他势必不可为。
当下,便命悄悄的命身后将士暗备弓弩,同时做好突击准备,以弓弦响动为号,齐冲前面劝降的孔有德部。
果然,就在孔有德望见几点寒光之时,一阵阵怒吼声也从山岗上传来。
山岗上的三百余骑明军将士,发出惊人的阵阵怒吼,齐齐策马奔下,向着孔有德所在之处猛地俯冲而来。
当先正是宣府总兵杨国柱,他怒目瞪视前方,手持虎枪冲在头里,大喝:“孔贼,有何面目来劝忠良投贼!”
一阵箭矢飞射,却无法阻止勇士的冲锋,他们是真正的大明英雄,是无谓的勇士,是下山的猛虎!
杨国柱的衣甲上又多挂了几支箭矢,随着他策马疾冲的身姿不住抖动着,点点殷红也在不断变大,但这些却也无阻他杀奴之心。
清国恭亲王孔有德虽也是饱经血战的老将,但也被眼前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所震惊,他未能想到这些适才还羸弱不堪的明军,此刻怎么就如猛虎一般精勇。
慌乱中的孔有德想要拨马奔逃,以避开当面冲来的杨国柱,可不知为何,今天他的动作却显得很是笨拙。
他惶急愤怒之下狠抽胯下战马,却也是无济于事,平日里骑得很是习惯的战马,此刻,竟只在原处打起了转转。
而原本在前面策马持盾护卫的那六名正白旗鞑贼,此刻也往两边纵马飞奔,以避让疾冲过来的明军骑兵。
“砰砰砰砰砰砰”
就在这危急的时刻,一阵霹雳爆豆般的大响传来。
孔有德身后及左右登时烟雾腾起一片,而他胯下的战马也似乎受到了惊吓,前蹄死死蹬着地面猛地发力跃起,竟差点将孔有德摔落马下。
不过,经此变故,马头也顺利的转了过来,孔有德急忙奋力抽打胯下战马,想要逃脱身后那些如虎似狼般的明军骑兵。
可战马加速是需要一个过程的,并不是说奔跑就能奔跑起来,无论他如何抽打战马,都是无济于事。
但疾冲过来的杨国柱等明军虽来势汹汹,却也被才放了一铳,就慌乱不堪的两百天佑军铳手所阻拦,竟因此缓解了孔有德的危机。
杨国柱手握虎枪左挑右刺,接连放倒三个天佑军铳手,疾冲之势虽有所减弱,但也在瞬间又加速疾驰。
眼看着前面十来步外的孔有德,他双腿猛踢马腹,隐隐可以一些细小的血珠渗出,而他胯下战马也在吃痛之下,猛地发力狂奔起来。
“卖国求荣的狗贼,拿命来吧!”
杨国柱大声怒吼着,握紧手里的虎枪奔孔有德后心狠狠刺去。
“嘶”的一声轻响。
杨国柱手中虎枪的枪尖擦着孔有德肋间刺入盔甲,他又猛地一挑,竟将孔有德生生从战马背上挑起,又向旁大力甩出。
“嘭”的一声大响。
孔有德庞大的身躯被杨国柱挑起甩出,重重摔在了一旁的山石之上,他肋间鲜血横流,头盔也不知飞去何处,额头也撞在山石之上,血流如注。
杨国柱正想着要策马奔上,再给这个卖国求荣的逆贼补上一枪时,“嗖嗖嗖”的几支箭矢飞射而来,他急忙挥动虎枪拨打箭矢。
“噗!”
一支箭矢竟射在杨国柱胯下战马的后臀之上,吃痛之下,战马竟不再受杨国柱的控制,猛地发力掉头向西边山道上疾冲而去。
后边众家丁亲随见此情景,无不大惊失色,他们也是无心再战,个个发狂似的追着杨国柱的坐骑同往西边山道奔去。
“督臣,杨帅的宣镇兵马被困于西石门前,已与鞑贼厮杀多时,末将恐久持生变,一旦杨帅宣镇兵马,首战尽墨,恐会伤及我大军之士气军心啊。”
张诚虽语气如常,但神情间已明显有些许急躁,只听他继续说道:“今李辅明的山西兵马在山道遇阻,恐一时难以突破。末将请命出战,愿与杨帅、李帅同战鞑贼,共夺西石门,还请督臣允准!”
洪承畴举起千里镜望远处看去,只见前方尘土飞扬,烟尘滚滚,显然厮杀甚烈,却非一时可以突破。
他放下千里镜,缓缓说道:“宣北军、督标营、辽东军乃中军柱石,不可轻出。而今,不惟西石门一处激战,东石门、黄土岭处处都在与鞑贼鏖战,既是毛家沟、松山岭也在苦战鞑贼。
此时,战况未明,怎可不留有后着,若是战局急转,又将如何?”
张诚心中虽急切,但也知洪承畴之言在理,他斜眼望了望总监军张若麒,才又张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