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想法很简单,那就是尽力拖延时间,以使麾下众将得有喘息之机。
直到此时,听了多尔衮的一堆废话后,才开口说道:“睿王能如此看重我杨国柱,心中实感激不尽。
怎奈,国柱虽是粗人,但也知忠义二字,既已心属大明,便别无二心,生为男儿,存于天地之间,岂能为贰臣乎?”
他说到这里略为停顿,眼中目光坚毅的望着多尔衮,道:“何况,此地乃吾兄子丧身之所,国柱又岂能独活乎!”
他估摸着时候也差不多了,说完这话便勒马转头,想要离去。
多尔衮虽只杨国柱内心坚毅,却也不想就此放弃,仍吼叫道:“杨将军慢走,就是不为自己计,也当为麾下数千将士考虑。
但只杨将军点头同意,我清国勇士便即撤回,各部仍归杨将军统率,绝无二言!”
杨国柱本已转身,闻言又回身朗声说道:“他等既能随吾出战,便知会有今日。若有些许怨言,也应到阿鼻地狱来寻本帅。
无须睿王忧心!”
他说完这话便催马离去,马蹄踏地之声虽无甚声势,但无形之中却又是一股说不出的压迫感。
多尔衮深知杨国柱绝不会投降,而且他此刻面子上的事也都做到,无论是三拒三请,甚或自己还亲自出面,成就了第四请。
望着杨国柱策骑远去的背影,才道:“传令,全军准备。”
“呜呜呜”
号角声四起,丘陵周围的清军正白旗将士们立刻打起精神,纷纷翻身上马。做好了战斗前的准备。
这时,杨国柱才策骑奔出十余步,耳中听到阵阵悠扬的的号角声传来,便即猜到清军马上就要发起共计。
他急忙对身侧的谭震林喝道:“传讯,全军向南!”
谭震林闻令也来不及再说别的,策马奔驰中传出阵阵呼哨声响,不一瞬,便听丘陵上传回的讯息,他们已接到军令。
另一边,多尔衮似乎早料到杨国柱有心突围,就在那边呼哨声仆一响起时,这边鼓号齐鸣。
围聚在丘陵周围的清军正白旗将士,纷纷策骑冲起,个个如狼似虎般朝着杨国柱所在急冲而上。
这边,黄保忠闻得声声呼哨传讯,便知情势有变,他急忙喝令众骑士纷纷上马,便当先向丘陵南边冲去,想要为杨国柱等人开路。
一时间,尘土飞扬,若从空中俯视,就好像外面一个大圈套着里面的一个箭头,烟尘滚滚移动,明清双方的精锐骑士,再一次近距离交手。
黄保忠奋勇当先,迎面射来数支箭矢,他也全然不顾,只见他的身体在战马背上,随着战马奔驰的节奏左右摆动,便躲开了大多射来的箭矢。
他三眼铳擎在手中,平平瞄向了前方一个鞑贼骑兵,“砰”的一声,随着火光闪现,一颗夺命的铁弹子自铳口射出。
“砰砰砰”
一阵三眼铳的爆响连连传来,其间还夹着“嗖嗖嗖”的箭矢飞射,明清双方都有骑士落马。
原本平静的丘陵地带,再一次成为杀戮场,开始收割着一个个健硕的生命!
谭震林领九名精骑护卫着杨国柱在骑阵之后,原本一切顺利,但他们与前边的明军骑队之间还是有些空隙。
眼看着两边的清军正白旗骑士正策马往这边兜来,其意图十分明显,就是要穿入那道缝隙,将杨国柱等人与前面的骑队分开。
他大喝道:“驴球的,今日拼了,也不能叫鞑子得了好”
谭震林正待催马冲上,却听身后杨国柱大喝:“转西,莫要硬拼!”
他虽一时未能明白其中深意,却也是习惯性的服从了杨国柱的军令,立即兜转马头,斜刺里便往西方转去。
杨国柱不愧是一员久经战事的老将,他只是扫了一眼,周边情势便尽入眼中。
此刻,四面皆是清军正白旗的鞑子骑兵,但却以多尔衮身后和东面最多,惟南面与西面鞑贼少些。
所以,杨国柱眼见前面的去路即将被鞑贼封堵,便传令谭震林向西面突围,由此可见,镇朔将军可不是浪得虚名!
西面约四百步外便是一处丘陵高地,依着杨国柱的意思,先奔那处丘陵奔去,借着地势观察周边清军详情后,才能再决定向何处突围。
但就在距离那处丘陵不足二百步时,就见丘陵上一杆认旗高高竖起,约三百余鞑贼骑兵也在这时显出身形。
其实,以多尔衮那般狡诈之人,自然不会轻易留下漏洞给杨国柱,他之所以在南面和西面布置的清军相对较少,竟是留了后手。
杨国柱见到了这些正白旗清军的身影后,心中也是一片黯然:“想不到,我杨国柱注定丧命于此!”
但束手就擒可不是他的性格!
杨国柱大声喝道:“儿郎们,能与汝等并肩杀奴,乃杨某此生之幸,今日或许最后一战,吾愿与诸君共生死!”
谭震林立刻接言喝道:“愿随将爷杀奴。”
“杀奴杀杀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