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轻心,以致为奴所乘。
既是奴贼攻势猛烈,亦当坚守营垒驻地,以待援兵,万勿轻退,使多年拼搏之威名,丧于此间。”
近期应对虏贼的方略既定,塔山粮道也已遣人守护,洪承畴与诸官众将又议了些具体细节。
洪承畴更是对张若麒、左光先、刘肇基等镇守粮道官将,亲自授以方略,此战不得轻敌,也不得大意,务要处处小心,多设哨探,时刻注意周边情势。
张若麒等几人都是恭敬受教,尤其左光先与刘肇基更胸脯拍得震山响,言如不能守护粮道万全,愿意提头来见督臣。
洪承畴欣慰的点了点头,对于性格高傲的他来说,张若麒等人此刻的态度,让他很是受用。
军议结束后,诸官众将纷纷告辞,离开总督行辕而去。
山海关总兵马科的脸上笑容瞬时一收,他那一张油脸上,阴森得似乎要滴出水来。
吴三桂在临离去时,却被洪承畴叫住,他看着吴三桂郑重问道:“长伯,此战非常重要,你明白吗?”
吴三桂神态恭谨,面露感激之情说道:“督臣,末将明白的。”
洪承畴点头,他看着吴三桂恭谨离去的背影,不由再次想起方才大殿内发生之事,在心下叹息:“唉,有张诚这样的人物在,对我大明来说,也不知是祸是福啊!”
张诚领着麾下参将郭英贤与游击张广达回到自家大营后,沉吟良久,才缓缓说道:“看来,以后要多注意些那个马科,别被他给咱使了绊子,或是中了他的阴招。”
郭英贤坐在一张大椅上,怒气未消的说道:“他马科是个什么东西,也敢在小帅爷跟前夹枪带棒的说话,要不是在总督行辕,看我不打掉他两颗牙。”
张广达也是点头不已,对此深以为然,不过在张诚跟前,却不敢放肆说话。
…………
大明崇祯十四年,八月二十二日,辽东锦州,已时。
锦州城位于小凌河的北岸,明洪武二十四年时,指挥使曹凤对元永乐旧县城进行了一番改造,当时的锦州城周长只有五里,里土外砖。
而后,在明成化十二年,都指挥使王锴又扩展城墙,时周长已达六里有余,城墙四角又砌有四台。
明弘治十七年时,锦州城参将胡忠再次扩建锦州城池,修建后的锦州城是有若盘子一般的圆形,故而锦州城又被称为盘城。
时锦州城墙周长七里五百余步,城外又有护城河,城墙高近十米,在南面的城墙外,还有一小段城墙,在城的四面,还建二层重楼式的城楼,同时锦州东、西、北三面,皆设有关厢小城。
弘治年间锦州城的城防完善后,一直到崇祯末年,大体布局基本未变,不过,由于历年明清之间的大战,锦州一直处于前沿,多次经历战火洗礼,城墙屡毁屡修,己经充满战火的硝烟轨迹。
此时,锦州城再次面临战火硝烟,放眼城墙外的东、西、北三面,更是数不清的清军步骑阵列环绕。
炮声轰隆间,众多呼啸过来的炮子,不断击打在满是硝烟痕迹的城墙上,沉重的铁球激.射,城砖轰隆隆的破碎倒塌的声音更是不时响起。
在清军的猛烈炮火的轮番轰击之下,锦州内城的城墙上,那些裹着折上巾,穿着短身罩甲的锦州守军,都是惊恐地躲避激·射而来的炮子,甚至有些人大叫大嚷,慌成一团。
锦州城上的明军炮手,也拼命开炮还击,不过可惜的是锦州城内虽然火炮众多,但红夷大炮却只有区区七门而已,佛郎机大将军炮也是不到二十门,面对清军的远程重炮,却心有余而力不足。
清军将锦州外城清理出一片片空地,布设层层火炮阵地,一阵紧接一阵的轰击不断,似乎永远不会停止一般。
猛烈的炮火轰击之下,城墙上己无立足之地,那些内城守军,不得不下了城墙,到城下的藏兵洞中躲避炮子的轰击。
不知过了多久,清军的火炮才慢慢停歇下来,锦州城上的守军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紧接着,又是一阵嘹亮的号角声传来。
就见围绕在锦州城外三面的清军大阵中,呐喊声铺天盖地响起,密密麻麻的盾车随即便被一排排的推了出来。
他们层层分布,每层盾车后,都夹着一层清军的弓箭手,多层盾车与弓箭手之后,又是一大波各式小车,载着泥土麻筐,是清军用来填平沟堑之用,最后才是密集的清军步贼持盾握刀。
看城外清军人马密密麻麻,似乎无边无际,海洋一样的旌旗号带随风飘荡,在阳光下闪耀成一片五颜六色的磷光。
城上的锦州守军都是倒吸了一口凉气,很多人被惊得面无人色。
“鞑子这是疯了吗?”
锦州城的西南角上,有广济寺与存在已近六百年之久的辽塔,此塔高达十三层,又座落在山丘之上,可谓锦州中的最高点。
站在塔上,四周动静皆能一览无余,历年战事中,锦州城内的守将都居此塔之上,以此为指挥调度的忠心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