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忠二人,虽然防区汛地与张诚大营相距并不远,但毕竟是在两军交战的前线,他们未敢擅离职守,便没有列席在此。
大条桌上的饭菜还算很丰盛,上面有烤全羊,还有烀熟的大块猪肉、羊肉,一个个大长盘子上盛放着各色海鱼,以及蒸煮的海螺和贝类。
再配上海带炖鲜鱼汤,更有一些难得的时鲜蔬菜摆在各边,这是给大家伙备着用来解油腻的。
辽东大地与明朝其他地方一般,都是旱情严重,许多小点的河渠都已干涸,因此河鱼捕捞不易,然张诚驻地离海边也不算远,眼下每天都有大量鲜活海鱼等运到军营外。
正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
只要宣府军敢花钱,有的是商人与渔民愿意为之服务!
而银子,现在又恰恰是张诚最不缺乏的。
主食则一个个大桶盛装的米饭,还有面条和大饼子之类,说实在的,张诚虽然已经来到大明多年,大部分时间又都居住在宣府镇中。
但他还是最喜爱吃白米饭,其次就是饺子,而菜品最爱猪肉粉条炖酸菜,毕竟前生当的是东北人,吃惯了的东西,很难忘记那个味道。
而此生却是在宣府,靠近山西和边外的地方,自然都是以面食为主,且多食面条和大饼子,虽也跟着吃了多年,却还是无法喜欢。
“饿死嘞,饿死咱嘞”
郭英贤好像是真的饿了,他看着满桌美食,如何还忍得住,只见他操起小刀子,上去就割下一大片烤全羊肉来。
他接着又抓起一大块猪肉,在盐巴块上擦了两下,就塞进嘴里,接着又喝了一大口酒,吃得那叫一个稀里哗啦的。
不过,他似乎对桌上的海鱼、海螺贝类等海产品并不感冒,只是向桌上的羊肉与猪肉热情招呼着!
张广达与张国栋二人,也吃得颇为粗鲁,他们还彼此举杯相敬,一杯一杯的喝着酒。
他们二人平素就都是好酒之徒,自到了辽东之地后,这饮酒的次数明显就少了好些,今日是张诚请客,又难得温了好些的黄酒,怎能不喝?
不过,毕竟是出征在外,他们也不敢大饮狂喝,所以他们二人也只是开头几碗喝得痛快些,后面便收敛起来。
余者众人也没有不饮酒的,有的只是酒量的深浅而已,不过,相比于二人的粗鲁急切,他们的表现就显得慢条斯理了许多。
惟有魏知策一人,虽也在军中多年,但自幼时起便受儒家礼教熏陶,养成了既知书明理,循规蹈矩,又极为内敛的性格,因此他的酒也就喝得最是文雅。
桌上众人,或许只有李际遇与何振雄等寥寥几人,还显得略有些放不开的样子,他们毕竟跟随张诚日浅,而且又是在张诚声威已盛之时,才归在他的麾下。
不似其他诸将,几乎在张诚初起那会,便随在他身前身后,更是多次共同出生入死。
虽张诚待下最是真实诚恳,然他们却更加显得拘谨起来。
张诚舀了一勺海带炖鲜鱼汤,趁热喝进嘴里,很明显这个时代,尤其还是在这锦州前线,食材虽鲜美,但调料却也是十分的稀缺。
这样炖出来的海带鲜鱼汤,自然和后世他喝过那些鲜美汤品是无法相比的。
但他仍然表现出很兴奋的颜色,点头夸赞道:“这鱼汤真是不错,很鲜美啊!”
他接着又说道:“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海吃海,这大海之辽阔无边无际,内里各色鱼类可相当丰富,更有如这海螺,各种贝类,都是美食啊!
唉,只可惜,如此珍馐,确是易于捕捞,而不得长久保存,否则,这沿海地方的渔民也不会这般穷困啦。”
魏知策闻言,忙停下箸子,笑着说道:“诚如大帅所言,这沿海渔民易于捕捞,却因不得保存之法,虽每日辛劳,仍是贫穷潦倒。
然,今日大帅赠下这鱼干之法,就可使得捕捞所得,能够长久保存,若是此法在广大沿海,推广开来,那以后沿海渔民的日子,可就好过得多了。”
张诚也是笑着摆手道:“唉。我也就是临时想起这档子事来,就是那么一说,原是想缓缓咱宣府军中的荤腥不足,怎想得到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张国栋在旁笑道:“大帅虽是无心之举,但此法得以推广开来,确是活民无算。如此说来,大帅真乃沿海渔民的万家生佛啊!”
桌上众人听到这里时,都是使劲的点着头。
这时,魏知策却突然开口说道:“大帅,这连日里与奴炮战不绝,丝绸药包的消耗可是有些大啦,您对此可有何想法?”
张诚自然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魏知策这是想替自己省些银子,毕竟这丝绸药包虽然有燃烧稳定,又几无残留等诸多优点。
但其缺点亦很是明显,那就是太费银子,有且只有这么一个缺点,才使得整个明清两国,惟有张诚的宣府军一家,使用这丝绸药包。
张诚不回答魏知策,却反问道:“你又有何鬼点子,速速为本帅道来!”
各人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