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张若麒虽任职兵部职方司郎中,然却并非是真正知兵之人。
他之所以来辽东充任总监军一职,只是为了帮本兵陈新甲,行催逼蓟辽总督洪承畴速战之事而已。
因此,张若麒虽名义上是为洪承畴赞画方略,但实际上确是对兵事不甚了了,他也谋不出个子丑寅卯,所行全是催逼决战之事。
而今却又与历史上大有不同,因为张诚的出现,已经不允许张若麒再如同历史上那般胡来。
所以,方今的锦州之战事,还是看蓟辽总督洪承畴与选副总兵张诚二人的意见为主。
而张诚因为有强悍的宣府军在手,又有王朴、陈九皋、李辅明等几位总兵的支持,更有总监军张若麒也是与张诚一个裤裆里尿尿。
所以他在军议中的份量,不知不觉间,竟已可与蓟辽总督洪承畴勉力一抗。
但凡张诚坚决反对之事,军议之时,就绝难形成定议,惟有张诚首肯之事,才能成行。
对此,身为蓟辽总督的洪承畴很是恼火,却又有些无能为力,张诚与张若麒的一唱一和,对他掣肘极大,尤其是参军马绍愉更时不时,与他们二人还会配合一番。
众人互相寒暄着就进了松山堡城。
途中,张若麒、王朴等不由问起了锦州战事之方略,张诚只是将自己的想法简单给他们几人介绍了一番。
几人对于鞑贼的具体动向并不掌握,因此对于张诚所言进军之策,他们一时也并不能详解,但出于对张诚的信任,都没有提出任何的意见来。
王朴更是信誓旦旦的说着,到时要为张诚的宣府军守护侧翼,其实他的真实想法却是想要与张诚的宣府军并肩作战,他认为如此,才有安全感。
张诚摇着头,说道:“石门山、黄土岭上的鞑贼虽少了许多,然汉军、朝鲜军却有所增加,更兼寨墙坚固,铳炮众多,又是居高临下,并不易攻取。
更怕攻坚之际,鞑贼精骑又突然杀出,这人选怕是不易拟定啊!”
李辅明也点头以示赞成,道:“贼奴的寨墙坚固,壕沟深阔,又是居高临下,属实不易攻打。”
当日初到松山时的那一场大战,他与杨国柱所部一同攻打西石门,就深深地感到自己的有心无力。
虽然,宣府镇总兵杨国柱在此役中为国捐躯,然宣府镇官军确是打出了一个胜仗,其自身伤亡与鞑贼不相上下,且阵斩鞑贼固山额真一员,实属大功一件。
而他李辅明所部近万兵马,在鞑贼的阻击之下,不惟不得寸进,更是差一点就全军崩溃,这让他感觉到自家的军马,实在是太薄弱了。
他的军队都是些大明旧式军队,只靠家丁精卒鼓勇而进,一旦对上强悍的清军精骑,往往败多胜少。
虽然李辅明也常常奋勇冲锋在前,不过,效果却并不明显,这才是让他深深沮丧的重点所在。
特别是此次松锦大战,不说与张诚麾下精锐勇士们相比。
便是与杨国柱、王朴等人麾下将士相比较,这差距都已经很明显了。
他与杨国柱同为打老了仗的官将,山西镇也是大镇,他虽然因事被罚,带着麾下将士暂时在辽东效力,然总也不至于差距如此之大。
眼见着自己越来越被其他各镇总兵大将,远远的抛在了后面,这如何不让李辅明深受刺激?
所以他决定,待松锦这边战事结束之后,自己如果还能再回到山西镇任职,无论如何也得想方设法的编练出一部新军来。
到时候,也好在众人面前好好露个脸,何必像现在这般寄人篱下的,依靠宣府镇张诚的施舍才能驻守小凌河口。
虽然心里是这般想法,但表面之上,他却与张诚格外亲近,因为他还惦记着与张诚在山西镇地界上,合作开工坊赚钱之事。
再有一点,李辅明还盯上了张诚军中的战车与那些更为犀利的火铳、火炮,他就琢磨着,待自己编练新军之际,说什么也要跟张诚那里买来些如此精良的铳炮、战车。
一行人策马进了松山堡城,很快就到了蓟辽总督行辕之前。
进入行辕大堂时,宁远总兵吴三桂、山海关总兵马科、密云总兵唐通等早已到达,正聚在一旁窃窃私语着什么。
而东协总兵曹变蛟与前屯卫总兵王廷臣二人,则在大堂一角轻声交谈,他们似乎与吴三桂、马科、唐通等人有些格格不入。
尤其是曹变蛟,本就是追随洪承畴的秦军一系,与辽东诸将总是相处不来,再加上他只听命于洪承畴一人,也不理会外界事务,很多圈子,不免融入不进。
张诚等人进来时,吴三桂几人连忙上前招呼,然却是与总监军张若麒请安问好,对张诚的态度可就有些不咸不淡,敷衍得很。
甚至与王朴、陈九皋、符应崇等人都显得热情了许多。
可以看出,吴三桂的神情显得苍白憔悴了许多,显而易见,乃是担忧被围在锦州城中的舅舅祖大寿之事导致。
他对张诚也没有了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