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
高台上,张若麒一脸得色,他喜笑颜开的说道:“忠忱将军,是否可以传令进兵?”
张诚看了看天色,与以往攻山时辰相比,还略早了一些,正可打岭上清军一个突然袭击。
他转头笑着对张若麒道:“时辰已到,张总监可要亲下这攻山的军令?”
“哈哈哈”
张若麒爽朗的大笑起来,一副意气风发的神情跃然脸上,他高举起右手,在空中略作停顿后,便狠狠挥下,大声道:“传令,攻山!”
“嗵!”
随着令旗挥舞,头声号炮响起,军阵上各大小旗帜都动了起来,阵型也随之开始变动,原本紧密的阵列瞬间就向四周散开。
“嗵!”
二声号炮传来,三个军阵前的将旗高高举起,挥舞三次后,便缓缓往前移动起来,随之后面千总认旗,百总认旗也相继挥舞,与下面的队官们彼此确认之后,也向前稍稍移动。
“嗵!”
三声号炮,就是进军的命令,军阵前的主将旗高高举起,迎风率先向前行去,接着整个军阵就移动开来,数千人整齐的踏步声,敲击着坚硬的地面。
“杀!杀!杀!”
伴随着大军前行,诸将士整齐的口号声,回荡在中军将台周围。
看着眼前威武雄壮的宣府军阵列,张若麒心中亦是激荡不已,他那志得意满的样子,眼中也是满满的成就感。
张诚也不再看他,望着渐渐远去的军阵,对身边诸将沉声说道:“除了中军留下,余者诸人,都各去准备吧。”
“喏!”
张广达、张国栋等诸将齐声唱喏接令而去。
前日晚间军议结束后,第二日清晨开始,吴三桂、白广恩、唐通等人的大营,都移到了松山堡城之南,黄土岭的东侧。
造成明军主力云集在石门山下的假象,以诱使清军战略上的判断失误,将防守的重点放在石门山方向。
这样张诚攻占黄土岭后,或许会有机会抢渡小凌河,深入河东去威胁清军后方,甚至威胁清军粮道安全。
再不济,也可使清国君臣误以为明军要全力救解锦州,以引诱清军进袭杏山,至少张诚坚信长岭山将成为清军虏骑无法逾越的阻碍。
洪承畴立身在乳峰山的中军将台之上。
这里是一处突出的山石平台,再用巨木搭建起坚固的高台,便作为蓟辽总督洪承畴的中军将台使用。
站在此处,再配合千里镜,可以清晰看到对面锦州城南清军营寨内外情形,亦可看到右侧不远处的石门山上一些情形。
然此刻,蓟辽总督洪承畴的目光却是望向了东南方向。
他似乎能透视山体,看到远处黄土岭下宣府镇中军将台,看到在那里挥斥方遒的宣府总兵张诚,洪承畴似乎看到了在张诚脸上的淡淡笑容。
他始终无法完全看不透张诚内心中的思想。
这个近几年才迅猛崛起的年轻军头,似乎并没有什么强大而有力的背景,何以竟从一个普通的千总,一路荣升宣镇总兵之位?
而且,别看张诚年岁稍浅,然其城府之深,处事之老辣,便是自己宦海沉浮多年,但是在面对这张诚时,也隐隐有一股力不从心之感啊!
他不由心中暗叹。
现在的援辽大军中,张诚似乎已越来越有分量,尤其是在他继任宣府镇总兵官,接管杨国柱带来的援辽大军后。
如今的张诚已不仅是援辽诸镇总兵中实力最强者,其已隐然成为宣大一系援辽兵马的主事之人。
最叫洪承畴难做的,更是因为张诚非凭自己军力,胡搅蛮缠,而是每出口言及军略,尽皆头头是道,就算各人口中不服,但在各自心下,也不得不叹服不已。
洪承畴与邱民仰等辽镇诸官,虽然一心力挺宁远总兵吴三桂,山海关总兵马科,蓟镇总兵白广恩,密云总兵唐通等诸员辽东一系官将。
但若是此番松锦战事,他们各总兵大将都没有拿得出手的战绩,他即使是蓟辽总督,也不好在明面上过于支持。
现在,洪承畴只希望这一次的石门山之战,蓟辽各总兵大将们能有一个好的表现吧!
就比如前次石门山大战,宣镇兵马就连斩清军两个固山额真,那可是实打实的战绩,今次蓟辽各将汇兵齐攻石门山,若是也能似宣镇那般斩杀一二清军固山额真,至少也可搬成平局。
辽东的大明十数万大明官军,此刻已隐然分成三派,其中宣大一系是最为孤立的一派,但因为张诚的存在,目前也是最为强劲,实力不凡的一派。
而辽镇又是一派,他们隐隐以宁远总兵吴三桂为首,其背后更是辽西祖家的强大势力在支持着。
再有就是蓟镇各将,以及东协总兵曹变蛟、前屯卫总兵王廷臣,他们虽未明显站位,但却是蓟辽总督洪承畴忠实的小迷弟,只以洪承畴军令马首是瞻。
吴三桂的宁远军,白广恩的蓟镇军,唐通的密云军,三镇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