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山风更是来得突然,叫你防不胜防,就有不杀宁远镇将士被突如其来的毒烟熏倒,或是被白灰烧伤了眼睛。
好在他们都事先遮住口鼻,且感到毒气侵入后,能够及时退下来,几乎都是中毒不深,所受伤害不大。
明清双方在石门山南麓的鏖战,总体而言,似乎明军已占据了主动权,他们可以随意掌握进攻的节奏。
毒烟浓密之时,明军只在远处守着,但凡有瞎跑乱冲出来清兵,即行射杀,而浓烟稍有淡去,便即遮住口鼻,冲入清兵阵内奋战厮杀。
每每无边无际的明军突入阵内,入耳尽是宁远镇将士怒吼的声音!
看着山下明军如此之多,阿济格尼堪身旁的朝鲜军副将李仁瞻,竟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只是喃喃道:“怎么办?明军就要攻上来了,这可怎么办才好?”
然其表面虽是如此,可内心之中却暗暗欢喜。
相比于野蛮的满清而言,在朝鲜副将李仁瞻的心中,代表着文明与昌盛的大明帝国,才是他心目中的向往之地。
在许多的朝鲜朝臣和武将心中,仍是以大明帝国为中华正朔,但表面上却也不得不向满清的武力低头,实乃不得已而为之。
西石门的推进速度明显快过之前。
毕竟是一阵总帅的正兵营,那可是蓟镇的核心战力,更何况还有白广恩的家丁亲兵,在前奋勇争先。
虽然他也知道,凭自己之力,别说一个时辰,就是天黑之前,都不敢保证能攻破西石门,但督标营千总张忠平也说,谢先生言至少天黑前也要拿下石门山,不然就算是他也无法回护。
能成为一镇之总兵,白广恩自然知晓谢四新这句话的意思所在,因此他不敢怠慢,连忙组织麾下将士全力攻打西石门山道。
可就算有了两侧山岭上炮队的火力支持,但那火力输出也太不稳定了!
有些时候,清军的石墙防线正好被山岭所阻挡,处于山岭火力输出范围之外,即使攻下两侧山岭,也不能居高以火炮轰击。
如此,就要靠蓟镇正兵营的将士猛攻硬打,好在并非所有的清军防线都需要他们拼命,所以大家的士气一直都挺高涨。
再加上负责西石门防线督战的满洲正白旗甲喇章京伊尔扎,又早早就被山岭火炮直接轰毙,这自然会严重影响到清军的士气。
就算清军一向军规军律森严,主将阵亡后,众人不敢退却,而牛录章京阿虎赤也立马接替阵亡的伊尔扎督战指挥。
但或多或少也严重影响到了清军守兵的士气,而且因为明军炮击猛烈,阵地不可固守,他们一路后撤。
就在这撤退途中,天佑军甲喇章京何成功还负了伤,这就使得作为守军主体的天佑军将士们更加士气低落。
眼瞅着就要退无可退之际,怀顺王耿仲明率着数百天佑军精锐,及时赶到。
耿仲明到了之后,立刻先接管指挥督战的大权,他毕竟是一员久经沙场的老将,尤其是在天佑军中的威望又高。
有他在此主持,军心士气立时便有所恢复,很快就依托石墙工事,组织起了新的一轮防守。
不过,明眼人都已看出,西石门山道失守已成必然,所差的只是时间问题而已,耿仲明对此也是心中清楚明白。
他其实也并没有想要固守待援,只是想要多守一刻,便是一刻!
石门山南麓和西石门激战的同时,唐通的密云军也在东石门河谷道上与鞑贼激烈厮杀。
这是一条狭长的河谷地带,左侧是小凌河,右侧就是石门山。
虽然在某些地方也偶有丘陵起伏,官道蜿蜒曲折,但从大体上而言,多处都是平缓松软的河谷沙地。
有些地方的地形也算宽阔,山与河之间,离得颇远,适合战车大队的行进,可在有些地方又是狭窄曲折,战车与大队人马不易通行,且沙土松软,沉重的战车很容易深陷其间。
而且这一路守御的清军,很明显也更为好战,他们甚至从石墙防线后冲杀出来,对攻打的明军进行反杀。
一度将密云军马逼退近一里有余,终因寡不敌众,而被密云军杀退,丢下数十具尸首后,又退回到石强后防守。
当然,如此作为虽然彰显了他们的英勇无畏,但也因此而激怒了唐通,彻底勾起他心中怒火,为此不惜拿出家底来激励将士。
在真金白银和云州卷烟的刺激之下,密云镇的官兵们也能变成吃人的猛兽,他们个个领了赏银,发了疯似的往清军阵前冲去。
不过,唐通确实心机极深,同样都是领了赏银的敢死队员,他却只激励那些别营来的将士驱前,而以正兵营将士在后。
当然作为自己家底一般存在的家丁亲兵们,几乎都卫护在他的身前左右,不曾远离。
这些家丁可都是他的宝贝疙瘩,自己这么多年下来,才只养得这千多人的亲兵,如何舍得随意拿去涉险。
在他看来,银子嘛,用了还可以设法再行捞取,可这些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