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两位辽西当地将领助战,但只是在后协助,攻坚克难之事还需他亲为才行。
现在,吴三桂驻马高岗之上,看着就在近处的己方圆阵,似乎受到蓟镇军马大败的影响,阵内许多军士的眼神中,似乎流露出些许惶恐的神情。
见此情形,他的心中猛地一惊!
此时,鞑贼虏骑就在西面不远处,追逐着蓟镇的溃兵甚急,若是影响到了自己营伍,军心一乱,自己可就是第二个白广恩的下场。
吴三桂的年纪虽与张诚相仿,却也是同样城府颇深,他面上神情不变,只细心观瞧西面溃兵与鞑贼。
只见内里隐约现出不止一面帅旗,在溃兵人丛中往来快速移动,先是由骑兵护持才能如此。
吴三桂笑着抬手指向溃兵那边,对身旁的神机营前营总兵陈九皋说道:“陈帅请看,本将观那两面帅旗仍在,其一必是蓟镇白总兵,只是未知另一位是哪个总兵。”
陈九皋此刻也注意到那两面帅旗,接言道:“估摸着,那另一面帅旗当是乳峰山上山海镇马总兵无疑。”
吴三桂也是点头,他扬鞭催马便奔自家圆阵而去,身后只留下他的一句话:“回营!”
他忙策马奔回圆阵之内,来到众将士之前厉声喝道:“将士们都看到了,尔等若不坚守阵地,就是那边蓟镇弟兄们的下场。
我吴三桂在此答应尔等,决不会丢下任何一个兄弟,就是断后之事,也是我吴三桂最后一个走。”
吴三桂说到这里突然顿住,他冷峻的眼神扫视着众将士,喝道:“不过,也请众兄弟们能奋力迎敌,坚守住营垒。
适才,本帅已得洪督臣军令,曹变蛟、王廷臣两位总兵正领军经西石门急急赶来增援,坚持住就是胜利,援军很快就到,洪督师是不会忘了我等的!”
吴三桂虽生于辽西将门豪强之家,然其平日待人却很是和蔼,丝毫没有名门之后的那股子傲气,便是对上自己营中的普通军士,他也能亲切有加,因此极得军心。
此时,众将士们听了吴三桂暖人心肺的话语,纷纷咆哮着呼喝道:“跟随吴大帅,血战到底,绝不后退!”
“哪个憨货逃了,他就是畜生养的”
“宁远军万胜!”
“万胜!万胜!万胜”
见圆阵内众将士们军心安定,士气重新提振起来,战意如此坚决,吴三桂顿觉放心不少,他暗地里对随在身旁的祖大乐递了一个眼色。
接着又凑近前去,低声对他说道:“大舅,你领一些家丁在营中往来巡哨,有胆怯畏战者,立时就给我砍喽!”
祖大乐对方才吴三桂的表现也是十分满意,而且,他也知此刻军情之紧急,当下更不废话,只是低声道:“桂儿放心,有大舅在,哪个敢乱我军心,畏敌怯战,我第一个不能饶他!”
吴三桂微微点首不已,他转过头又看向西石门那边。
虽然他确确实实已经得信,洪承畴命东协总兵曹变蛟、前屯卫总兵王廷臣二人领兵从西石门而进,与马科、吴三桂等将汇兵后,进逼女儿河。
但曹变蛟与王廷臣倒地何时能赶过来,说实话,他的心里也是没底,此刻望着西石门,心中不由暗自祈盼:“援军快些到来吧!”
原来,马科本还不知因自己急着前去迎候白广恩,而导致后营崩溃之事。
当时他才策骑赶至蓟镇军中,刚与白广恩见了面,二人还未寒暄几句,就有哨骑来报称山海镇已被鞑贼击溃。
马科自然是不信的,刚刚离营之时还一切安好,既是鞑子突然发起攻势,至少也可撑持一段时间,怎会突然就溃了。
他在白广恩的陪同下,领着韩士臣与众家丁们策骑奔出阵外,一看之下,不由也是吓了一跳。
然仔细观瞧之下才发现,那些向东逃奔的尽是些收拢来的左翼营溃兵和民夫,当然,他自己营中的民夫明显也参与其中。
马科在白广恩面前失了面子,心中不由怒意升起,而且他对左翼营那些溃兵和民夫也更是痛恨。
自己好心将他们收留在阵内,本是以为大家山海镇一体,想要护其一个周全,可这帮怂包却不知恩图报,反而还带动自己营中的民夫一同奔逃。
他又怎知,如今眼前的一切,究其根底的话起因实是在自己的身上。
马科回身就对白广恩说道:“娘的,老子好心收留这些溃兵,怎想到竟会如此恩将仇报,我这就去教训这帮家伙。”
他说罢不待白广恩回应,大喝一声:“孩儿们,随我杀了这帮没良心的东西,莫要叫尔等引致全军崩溃。”
“杀”
望着马科策骑远去,白广恩一脸幸灾乐祸的讪笑着对身边众将道:“瞧见了吧。好好的发哪门子善心,如今可有他马科苦头吃喽”
他突然脸色一沉,语气冰冷的说道:“尔等记好,无论哪里的溃兵,一律不得入我蓟镇营中,但凡靠近,尽管铳炮弓矢招呼,统统射杀!”
蓟镇诸将亲眼目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