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被拼了命的溃兵一把抓住,再无用武之地。
蓟镇军的战车破开了西石门鞑子防线,却无法阻止山海镇溃兵们愤怒的冲锋,他们虽然面对鞑子满心恐惧,毫无战心。
但并不代表他们在任何战场上都是一群废物,比如此前在大明内地剿贼,就凶悍得很,只是遇到鞑子兵,不知为何就萎了!
蓟镇马科此番出战万余人马,在西石门与鞑子血战破关夺隘,也才减员不足两千人马,可剩下的七八千人马,却未能阻止山海镇溃兵冲营。
游击潘吉溪奉命上前支援,他左盾右锤冲上,一锤一个,但凡被他的铁锤砸中,溃兵们无一得活。
可他才击退一波冲阵的溃兵,正要再往营外杀去,就听一声怒吼:“爷爷和你拼啦!”
一个未曾死透的山海镇溃兵,猛然从尸体堆中窜起老高,他一下就扑到潘吉溪的身上,将他扑倒在地,张嘴狠狠地咬在潘吉溪咽喉处。
潘吉溪虽迅速抛开盾牌和短锤,可无论他如何用力,就是推不开扑在身上狠咬的溃兵。
周围蓟镇军兵见此也纷纷用兵器往那溃兵身上招呼,终于,那溃兵身体挺得溜直,一动不动,大家冲上去将他搬开。
却见下面的游击潘吉溪咽喉处被生生咬开,鲜红的血液有若溪流一般不断涌出,他的身体不住的颤抖,浑身上下犹似被血水洗过一般。
众多的蓟镇军将登时勃然大怒,他们军中的游击潘吉溪在攻打西石门时,没有死在鞑子手中,而如今却死在了山海镇的溃兵口中。
这怎不叫人愤怒,所有蓟镇军马发一声喊,纷纷持械冲向那些仍然不断涌来的溃兵之中,双方再次无情的厮杀起来。
原本都是兄弟一般的大明官军,此刻却如仇人般厮杀起来,真是令亲者痛、仇者快!
狡猾如狐的多尔衮,自然不会放弃如此良机!
他在得知明军援兵一部赶到马科军阵之后数里的时候,就已决定即刻进击山海镇马科的正兵营,目的就是将其击溃,并逼迫山海镇溃兵去冲击赶来增援的蓟镇白广恩所部。
现在一切正如他之所愿,山海镇溃兵与蓟镇来援兵马厮杀在一起,不止是大大消耗了蓟镇兵马的锐气和体力。
他们更在多处推翻战车拒马,冲入白广恩的军阵之中,相信就算清军不发起进攻,蓟镇官军与山海镇溃兵的战斗,一时半会也无法停歇。
在求生欲望的驱使下,山海镇溃兵就好似发了疯的恶犬一般,他们见人就咬,一旦咬住便是不死不休。
可即使如此,他们深入骨髓中对鞑子的恐惧却也丝毫没有减弱。
数千清军重骑策马急奔,蹄声滚滚如雷,声势极为浩大,几乎完全掩盖了这边明军自相残杀的嘶吼声。
“鞑子鞑子来啦”
不知是谁的一声叫喊,将这些吃人疯狗的人性重新唤回,他们瞬间又萎了下来,无心再与蓟镇军兵们厮杀,手脚并用的就往阵后奔逃而去。
蓟镇正兵营参将马甫名策骑奔来,大声叫道:“白帅,逃吧,鞑子太多,咱守不住啦。”
他说完就领着一队家丁精骑奔前冲去,同时还大喝:“白帅快走,咱再给您抵挡一阵!”
白广恩此刻也是策骑在战马上,他怒声骂道:“马科,我定饶不了你!”
终于,在身旁亲将家丁们的护卫下,白广恩也冲出军阵,夺路奔逃而去。
白厚仁是蓟镇副总兵,在蓟镇各营之中,只有他吃空饷、喝兵血最是出名,素有白剥皮的称号。
而他带的兵马,也是出名的没军纪,杀良冒功,打家劫舍都是等闲。
但是因为每每打仗之时,都要靠家丁们拼死冲杀,获取战功,又或在战事不利之际,靠着家丁们护卫保命。
所以这位副总兵白厚仁对营中的亲卫家丁们,也是毫无节制的优待纵容,无论他们惹出了什么乱子,他往往都为他们担待下来。
此次,他与白广恩的正兵营并排结阵,在面对溃兵冲阵时,他还能组织抵挡,可清军重骑冲来的一刹那,他的协营就是第一波溃败下来的。
白厚仁见势不妙,作为沙场老油条的他,自然知道再逗留下来是什么样的后果,他二话不说,领着麾下五百多家丁拔马就逃,甚至都没有想到去收拢营中的溃兵。
他领麾下一众家丁们跑出一段距离后,还驻马停下观战,想看看情况如何。
或许想看看,若蓟镇总兵白广恩顶住了鞑贼的进攻,他还要领麾下家丁杀回来捞取些功劳,只是蓟镇军全线溃败之快,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
眼见有数百蒙古轻骑从侧翼向他这边包抄而来,白厚仁哪里还敢停留?
他领着那五百家丁们落荒奔逃,因西石门出口那边已然拥堵一团,他当时为图先逃,便是直接奔东而来。
初时,还以为自己逃错了方向,正在懊悔之际,猛然发现了前方有一部明军,看旗号疑是吴三桂所部兵马。
就因这一时的耽搁,竟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