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他们来讲都不陌生。
这东西威力虽大,然却远没有想象中那般可怖,首先就是打不准,看上去声势惊人,轰鸣之声震耳欲聋,可命中率却是极低。
再者火铳装填麻烦,打射一次之后,往往许久都不能完成装填,多少次战斗更加证明了这一点。
只要在明军打过一轮火铳之后,奋力发起冲锋,甚至击溃明军的时候,他们的火铳兵都还没有完成二次装填。
正是因为如此,在固山额真阿代的军令传到之后,两黄旗的蒙古兵们并未有丝毫犹豫,他们齐齐发一声大吼,便以盾兵在前,发起了决死冲锋。
试图借此冲垮长岭山上明军的防线!
照常理来讲,他们的想法并没有错,可是今天他们遇到的却不是别部明军,而是宣府军。
就在他们借着宣府军铳兵装填子药的空档,冲至第三道壕沟之际,顿时就傻了眼,只见身前的这最后的阻碍,竟比第一道壕沟还要宽阔些。
这一道壕沟有些不同寻常,那就是并不算很深,大约就到普通人的肩膀高度,人若是掉在里面,还是可以用手抓住沟沿,借力翻上来。
但在往上翻爬之时,人也处于毫无防备的状态,那是因为全身的力道又都集中在双手双臂之上,若遭遇袭击,也就只能束手待毙。
当然,也可以双手放开沟沿,让自己再掉落回壕沟之内。
但此刻那些蒙古兵们已是别无选择,随着后面越来越多的人终身越过那不宽阔的第二道壕沟,拥挤之下,前排持盾的蒙古兵不由自主就被挤进第三道壕沟之中。
无奈之下,他们只能将手中沉重的盾牌先抛上对面坡道,再攀爬而上,而后面的蒙古兵见他们成功爬上壕沟对面的坡道,也纷纷纵身跃下壕沟。
眼见着前面的蒙古兵,已经爬上坡道,他们拾起盾牌嚎叫着就往那道厚实的壕墙冲去。
“杀!杀鞑子!杀”
猛然,一阵怒吼声传来。
一队队身着红色衣甲的宣府军将士,自那道壕墙后突然杀出,他们结成整齐的阵列,前排都是手持大盾的刀盾兵,第二排和第三排都是长枪兵。
声声怒吼,就好比是进军的鼓点,宣府军冷兵杀手们踏步而进,整齐的盾阵犹如一面铁墙般,将前后参差不齐的蒙古盾兵逼得连连后退。
而盾墙后的长枪又随着向前踏步,一拨拨刺出,虽然蒙古兵们也有盾牌保护,但他们并未能结成整齐的盾阵,中间留有许多的缝隙,时而便有被刺中者。
先爬上坡道的蒙古兵节节后退,而被刺倒的更惨,他们被宣府军将士的战靴踩踏,浑身骨节碎裂,个个皮开肉绽,再无活命可能,其状惨不忍睹!
而后面的蒙古兵却还在不断跳下壕沟,再从另一面爬上坡道,他们前面在不住后退,后面又在不断向前挤来。
如此之下,阵型也彻底混乱起来,他们前后两波人群彻底拥挤在了一起,竟致无法行动。
“杀!杀!杀!”
与之相反,宣府军将士却越战越勇,他们大声喊着口号,向前不断逼去,盾阵稳固入墙,长枪徐徐如林,直杀得蒙古兵心胆俱裂,他们中更有人直接转身向后拼命挤去。
终于,后退的蒙古兵取得了胜利,他们一排排的重新跌落回刚刚辛苦爬上的那个壕沟中。
这第三道壕沟足足有两丈多宽,如今,沟里聚满了两黄旗的蒙古兵,他们乱作一团,各种叫喊声混在一起,已经无法分辨。
“谁?别拽我大胳膊”
“踩到我啦快给老子闪开”
“起开让老子上去”
而此时,宣府军盾阵在距离壕沟边缘不足五步距离之时,竟停止了前进的脚步。
“全体落盾!”
随着宣府军百总们的大声喝令,前排盾兵纷纷将手中大盾,整齐地落在地上,每一面大盾侧边相连,组成一道坚固的盾墙。
此后,那些盾兵也齐齐蹲下,接着后两排的长枪兵也蹲下身形,他们手中长枪自盾阵上沿前出,略向上斜斜支出,组成一道枪阵。
就在壕沟对面那些蒙古兵们诧异不止之时,宣府军将士们的身后,竟飞出一个个大如人头般的黑疙瘩。
闪着“呲呲”火花的黑疙瘩,越过明军的枪盾阵直直向前飞去,在壕沟对面蒙古兵惊诧的目光中,纷纷坠落在枪盾阵前的壕沟中。
而此时,壕沟中的蒙古兵却是拥挤不堪,每一个人都在努力寻找着自己的手被谁抓着,自己的脚又被谁给踩到。
对于那些正向着他们飞来的黑疙瘩,却无人注意到,或许有人看到了,但此时他们已无心关注这些身外之物。
“轰!轰!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猛然传来,响彻云霄。
长岭山明军矮墙防线前,那最后的一道宽阔壕沟中,立时就腾起大片大片的黑烟,那片烟雾还有无数残臂断脚飞舞。
爆炸声接连不断,此起彼伏,整个长岭山明军防线的前沿,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