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有一丝伏兵的影子。
一个镶红旗牛录章京闻讯赶来,他满面狐疑看着百多步外的石墙,无论如何也不相信自己麾下的勇士,是被那石墙上的火铳击中?
而就在这时,宣府军独石营主将陈铮笑容满面地放下千里镜,大声对旁边的一名战士说道:“行啊,李名九。真没给你师傅丢脸,这一铳打得忒好。”
他回身又是大声说道:“赏。记功之外,再赏云州烟两包。”
“哇”
一下子就如同开了营一般,所有人都投来羡慕的眼神。
离开宣府数月有余,众人随身带来的烟卷也都已经消耗殆尽,虽然张诚也组织宣北商帮往这边不断运送各类军需物资。
可这里只宣府军士就近万人,更何况其他各镇的兵士现在也都喜好宣府的云州卷烟,这么抢手的货色,自然永远都是供不应求。
就连那些外边商贩模仿的假冒卷烟,虽然味道差了些,也是一样销售渠道良好得很。
现在大家都快要断粮之际,李名九一人就获赏两包最高级的“云州牌”卷烟,怎不叫人羡慕。
“九哥九哥这好烟分了吧兄弟们都苦啊”
“九哥威武,这老远都是一铳命中,了不得啊!”
而在不远处,却有一人不为所动,就像是一汪池塘里的青莲,出淤泥而不染。
他伏身在冰凉的石墙顶上,一杆又粗又长的大铳架在石墙垛口处,铳口探出垛口,瞄着一个鞑子牛录章京。
准星套上套下,随着山风呼啸,他似乎总是感觉把握不大,一直都没有打射,就这么一动不动的伏在那里,对身周的一切都视而不见。
“砰!”
一声轰然大响传来,大蓬的烟雾升腾而上,又被山风吹散。
围聚在李名九身周的宣府军将士都被震惊,他们纷纷回身看去,只见那人仍趴伏在石墙垛口处,还是一动不动。
片刻后,才叹息一声:“娘皮,又没得中!”
百总王连江看了一眼,道:“唉,真是可惜,中了多好。”
这一铳射出之后,对面没有血雾闪现,大家都是看得真切,所以虽初时被火铳爆响所惊,却都能迅速回复。
就连主将陈铮都被这一声爆响所惊,他忙举起千里镜,仔细看了片刻,才笑着说道:“只差了一点,只需再偏那么一点,唉”
这时,一个声音响起:“行嘞,李名十。你哥都立功啦,不差这一次,虽说这大铳能射百多步,可准头确难掌握,不中也是常理。”
正是刚才那百总王连江在苦口婆心的劝解。
李名九与李名十都是他局中的铳手,平日里训练都是刻苦,火铳打得都是厉害,即准且快,而且,他们兄弟二人都是宣府军中神射手成三虎的徒弟。
李名九看了一眼这边的弟弟,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答应众人,待云州烟发赏下来后,自是人人有份。
但他的眼睛却并未离开弟弟李名十,直到清楚看见弟弟李名十这一铳,并未打中鞑子,忙分开众人上前劝慰。
终究是兄弟连心,但李名十似乎并不领情,他神态冷漠望着石墙外的鞑子,在心中暗暗决定,下一铳也要打中鞑子大官。
李名九与李名十其实是亲兄弟,他们都是马户出身,原本与射击这一职业无关,怎奈在宣北应征入伍后,全双双被选入狙击营中。
他们拜在宣北军第一神射手成三虎门下,同师学技,但射击之道全靠天赋,他们兄弟二人更是这一众学徒中的佼佼者。
哥哥李名九眼疾手快,按照成三虎的说法,就是比较适合做暗杀之事,一旦抓住机会,就绝不放过,这就是李名九的性格。
而李名十,却是心思新密,又极能隐忍之人,甚至为了击中目标,他可以在烈日的暴晒下,坚持大半个时辰一动不动。
依着张诚的说法,李名九适合暗杀,而李名十却适合狙杀,他们虽未亲兄弟,然性格不同,也就决定了他们人生轨迹的不一样。
而此时,清军统帅豫亲王多铎见攻破长岭山明军防线有望,忙传令镶白旗、镶红旗巴牙喇全部压上。
他现在别无他求,只是一心想着要突破明军防线,好叫两黄旗的固山额真阿山和拜音图看看,大清勇士发威是个什么样子。
如今,他得报已顺利突破明军第二道防线,逼近至明军最后守御的石堡前,怎么能不兴奋?
多铎急令,各旗中的巴牙喇勇士们迅速出击,争取一举袭破明军长岭山阵地,好进袭杏山各处。
勒奇浑一直率着麾下巴牙喇勇士们待命,如今可下得到出击的军令,他们个个都是兴奋不已,忙着检查盔甲,摩拳擦掌起来。
几乎每个人都想着要杀上战场,夺取明军人头,来换取各人的功绩与封赏!
然世事难料,几乎所有的梦想都与现实存在着极大的差距,就如在鞑子眼中看来,不论是何地的明军前来。
一旦他们到了辽东的这块大地上,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