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中精锐勇士,更有许多巴牙喇兵也混在其中,他们顶住宣府军车营的铳炮后,一路冲近战车前。
宣府军车营将士虽也英勇奋战,但他们终归不是鞑贼对手,很快便被杀退。
幸亏张国栋率着赤城营将士冲来,才堪堪抵住清军的冲锋,他们同样已刀盾兵结阵在前,枪兵持长枪在后。
而赤城营的铳兵,则纷纷登上战车,居高临下以火铳轰射着对面不远处的清军,毕竟是太近了,火铳的准头也提高了不少,几乎一铳便可射中一名清军。
一番激战,才勉强守住战车这一道防线,但那些未披甲的铳兵,却有许多人都被鞑子投射的标枪、飞斧、铁骨朵等物击伤。
这边郭英贤一脸急切之情,另一侧的张广达也是如此,与郭英贤相比,张广达可是毫不逊色,都是同样的大大咧咧,又都是一般的暴脾气。
张广达此时已经派亲兵向张诚请示三次,表示了请求派骑兵出战之意,却都被张诚拒绝。
他并未策骑战马上,而是登上一处高岗,眺望着战车防线这边的战场,只见双方在战车周边激烈厮杀。
宣府军曾一度退至战车防线后数十步的地方,但旋即又杀回去,重新夺回了战车防线,可见那边的激烈程度。
“娘的,看得老子干着急。大帅咋个还不派我等出击?”
见张广达已然如此急躁,林芳平在一旁安慰他道:“张将军不必为此着急,大帅运筹帷幄,一切自有定算。我等只需静候军令便是!”
大清国豫亲王多铎,放下手中的千里镜,对身边众清将喝令:“出击,命骑兵出击,全军出击,杀进南军阵内,擒捉张诚者,进两个前程,封巴图鲁!”
“嗻。”
众清将都是大声接令,纷纷离去,呼唤着自家兵马,策骑出击。
随着军令传送,“咚!咚!咚!”的战鼓声,在清军大阵中响起,迅速传遍整个战场。
原来,多铎一直密切关注前方战事,他似乎只关心能否顶着明军铳炮,突入其车阵之内,对于其两翼的骑兵,反而并不关切。
在他的思维中,明军骑兵就是他们大清国勇士的菜,随时可以砍杀取用,反而对面那严整的车阵,倒是很叫他担忧。
本来,双方投入的步兵,数量上也是极为相当,但清军在铳炮轰射下,伤亡数百人之多,一下子就处于数量劣势。
若不是在战前,多铎曾三令五申不得退缩,否则将以逃战处理,不惟个人要被砍头,就连家中眷属和资财,也要充公。
如此严令之下,清军只能顶着莫大的伤亡,也要往死里冲,他们四千余重甲步兵,伤亡已然接近百分之二十五,却仍未退败,可见其军律之严苛!
现在,清兵虽然人数处于劣势,但对于其战力,多铎还是信心满满,本以为只要冲至明军战车阵线之前,他们就会自行崩溃。
可战场上的情势,却出乎他的预料!
明军非但死战不退,更是在近身血战中,与清军重甲步兵杀了个旗鼓相当,这使得多铎也是惊叹不已。
在没有看清战场形势前,他的脸色也是极为凝重,一言不发,只是举着千里镜,对前方战事仔细观察。
直到他看见己方勇士,似乎仍有余力,虽几度杀进明军阵内,却又都被驱退,但也能明显看出,厮杀久了,明军果然已渐处于劣势。
这时,多铎才喝令全军出击,他要一举击溃明军,同时为了彰显自己的威名,他更是奔向了自己的战马。
是的,没错。
大清国豫亲王多铎,要亲自上阵,他要亲手擒捉明将张诚,好在清国皇帝黄台吉跟前邀功。
这一战,明军步营可谓是吃了大亏,其中,自有清军死战不退的原因,但也有战术指挥上的失误。
宣府军冷兵杀手的装备大多是刀盾兵和枪兵,他们操习了两年多,早已配合得十分熟稔,在河南剿贼之时,就表现出了惊人的威力。
但现在面对鞑子重甲步兵时,却有一种使不上力的感觉。
枪兵与盾兵配合,每一次大盾开合之际,长枪迅疾刺出,可这一次却与对战流贼之时不同,枪尖大多都无法刺穿鞑子身上的盔甲。
毕竟,鞑子的重甲步兵都是身着两层铠甲,岂是那么容易被刺穿的?
只有当枪尖刺破外层铠甲后,又正好刺中内层铠甲的结缝链接处,才能凭一股蛮力,穿透铠甲,刺入鞑贼身躯内。
但这也只是偶然发生,既然是概率事件,其成功率就更难以控制。
其实,对付清军的重甲步兵,铁锤、大斧、狼牙棒等重兵器,就远比刀枪这一类武器好用,即使是一根大棒,都要强过刀枪。
鞑子身披两层铠甲,刀砍不破,枪刺不入,大多无法伤敌,而反观鞑子却多用锤、斧、大棒等重兵,他们大力劈砸之下,有些盾兵都受不了。
即使是厮杀之际,宣府军将士的长枪也多被鞑子重兵磕飞,更多的宣府军枪兵,都被震得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