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主帅军令,他们就算是心中再急切,却也只能忍耐。
中军骑队百总朱安民,早已目赤欲裂,但未得帅令,他也不敢冒然出击,这时得到张诚帅令出击,他率着麾下一百五十名精骑,犹如一百五十只下山猛虎一般。
他们策骑狂奔,一路怒声吼叫,不管不顾的直直向前冲去。
张国栋几乎是与朱安民同时接到中军帅令,他早已传令居中而战的中部千总陈大宽,要他给让开中路,以便骑队出击。
就在双方步卒焦着之际,中间的明军突然向两侧让开,鞑子正在诧异之时,就听到了一阵“隆隆”的马蹄踏地之声。
紧接着眼前便扬起一阵尘土,一队明军披甲精骑策马驰出,他们奋蹄狂奔而来,个个都是如同虎狼般怒声吼叫,声势惊人。
宣府军各步营配备的中军骑兵队,多是以军中夜不收为骨干,再精选操习而成,他们在步营中既充当哨骑,也作为唯一的机动力量使用。
因同营操练日久,战友兄弟情已是极深,骑队将士现在一心想着冲上去,帮兄弟们杀鞑子。
“大帅,奴贼骑兵动了。”
赤城营镇抚官夏顺成,在张诚身旁急急提醒着。
张诚嘴角抹起一丝笑意,道:“鞑子终于还是没忍住。”
他转身对张成芳喝令道:“传令,两翼骑兵,出击!”
张成芳也早就等着这句话,他闻言立刻大声喝令,向下急急传递出去。
这时,张诚才转过身来,对身边的镇抚官夏顺成、房知海二人说道:“不是本帅不爱惜步营的将士。
只是,鞑贼那里数千甲骑,一直在两翼游而不击,我军骑兵若是先行出击,倒是可以战胜鞑贼步甲,可我骑士也已失其锐气,且战马乏力。
若鞑贼甲骑又恰在此刻出击,那时,我步营久战疲惫,骑兵又锐意不在,战马脚力也不如前,又以何应对鞑贼甲骑?”
直到此时,经张诚提点解说,夏顺成与房知海二人,方才才恍然大悟。
夏顺成忙抱拳请罪道:“职下是关心生乱,一则不明这战场厮杀之诀窍,二则也确实感觉步营独对虏贼,有些吃力。
幸而,大帅运筹帷幄,未曾受到职下的影响,真是万幸,万幸啊!”
房知海也在这时说道:“我宣府军能战则必胜,所赖皆大帅之功。”
张诚看着他们二人,笑道:“莫要再拍本帅的马屁啦。这行军作战之事,向来就变数多多,所以才有将在外,不受君命之一说。
运筹帷幄,自古以来数千年间,又有几人真正做到这一点的?”
他接着又道:“毕竟是人命关天之事,我等作为主将,自然是要多方算计,正所谓知彼知己,百战不殆,既要知彼,亦要知己,而其中关键更在知己。
一军主帅,若是不知麾下各营兵马几何,不晓得各营战力如何,又怎能运筹帷幄,指挥调度?”
张诚抬手指向步营战场,对二人又道:“我亦知步营今日战事之艰难,步营此战损伤很大,我亦是心中不忍。
然又能如何?我若早早便令骑兵出击,或可一举驱退鞑贼步甲,步营的损伤也不会这般大。
可一旦鞑贼甲骑,对我发起猛烈冲锋,又以何挡之?
若被其冲乱我军大阵,那时就不是步营如今的损伤,我过万大军,恐怕能否剩下半数,逃得性命,都为未可知啊!”
“大帅,深思熟虑,我等虑之不及,险酿大祸,还请大帅责罚。”
“你们二人的重心,在监视各营官将,考评将士功过,以行赏罚诸事,本就重心不在军事上,如今只是因事建言,又何罪之有!”
张明远站在车营千总于金的身旁,与他一同看着周围的车营将士紧张忙碌,他们从后面的几辆战车中,取出一些铁制三角支架,还有许多短粗短粗的炮管。
“飞礞炮?”
张明远惊诧道:“于千总,这就是能炸裂的飞礞炮吗?”
于金笑着道:“是嘞。这可是大杀器,一炮轰出,落地炸裂,数百弹丸,四面激射,真是叫人防无可防,躲无可躲啊!”
“既是军中有此好物,何不早早祭出来,也免得张将军的赤城营损失如此之大!”
面对张明远的疑问,于金并没有直接回答,因为这也是他心中的疑问。
只见他转头看向中军方位,喃喃道:“或许,大帅另有考虑。咱将主爷深谋远虑,我等只遵令行事就好,可不敢想那般多。”
他这最后一句话,像是说给自己的,又像是说给张明远听的一般。
“弟兄们,可得轻着点,这个可不敢大意,只要炸了一个,咱都得玩完嘞”
老将郭英贤可算是等到了出击的军令,他大声呼喝传令,命众将士立刻上马。
此前,他虽急切请求出战,但为了爱惜马力,在未得军令之前,已严令众将士全体下马。
郭英贤的布置是,他自己亲率宣府骑兵在前,以大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