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过来的官军,他也怕冒头太快,会使自己所处境地变得十分尴尬,一旦成为了大家所瞩目的中心,也不利于自己的活动。
因此,他为了不过于引人瞩目,每每只拣选精悍的青壮,以及其中有些手艺之人留在营中,当然战马与骡马,他也是不会让出去的。
发展到现在,佟守山所部也才不足两千人马,其中骑兵约有四百多人,余者尽是些步卒,不过,他营中的战马和骡马,却多达九百余匹。
而且,他这一营兵士虽然不多,却个个精干凶悍,大多都是各地的官军逃兵,以及各处豪强堡寨里私养的家兵精勇。
就算有一些铁匠、木匠、医士等等有用的手艺人,以及几个识字的书生,也都身强体健,再有那些负责养马的马夫,也都尽是青壮。
有一点颇为特别的是,佟守山这一营中的士兵眷属,却比别营少上许多!
按照他自己的解释,是营中以官军逃兵居多,他们此前征战各处,早已与家眷失去了联系,如今逃散在外,也是只图一时之快活,何来家眷。
但为了不使闯营的几位老将们起疑心,他更是主动将为数不多的营中士兵眷属,都送入了闯军的老营之内。
而且,他在前不久还办了一场喜事,娶了一位从鲁阳关掳来的女子为妻,光是酒席就大摆三日,可是好一番热闹。
为此,他更是以新婚燕尔,不忍分离为由,在自己的营中也组建了老营,来安置营中士兵们的眷属。
闯王更是为之开恩,将他此前送去老营的眷属,再次送回,如此既可表示对他的信任,又能使他营中士兵,能经常与亲眷们相见,可谓一举两得。
可自此以后,佟守山却是更加小心翼翼,他大幅减少往偃师、荥阳等处的活动次数,更是尽力不再与陈忠联系,只专心做一个闯营头领。
而现在的佟守山,已经归在小将张鼐的营中,成为了张鼐营中的副手,位居前营左哨的副掌旗,也就是土匪口中的二当家。
李过见了佟守山,也是笑着说道:“佟掌旗怎地如此俗套,快来坐下,喝点粗茶解解渴。”
待佟守山坐下后,李过才问道:“张鼐怎地没有先来,这可与他那脾气不合啊?”
“哈哈”
佟守山爽朗的笑了起来,满脸虬髯也随着他的放浪大笑而颤动,只听他笑着说道:“掌旗是要亲来,可俺这不是抢先了一步。张鼐率着步骑三千人马在后,估摸着两日内即可赶到射桥。”
李过也是笑道:“也罢。张鼐这股急脾气,还就得老佟你来磨砺磨砺他。”
“哈哈哈”
接连几日,闯、曹两营的人马也都陆续赶到了射桥一带,他们都按着事先分派好的地方,分驻在射桥周围各地。
李过一方面派人向继续向周边的富户们征粮,一方面又将手中的军粮分出一些救济周边的饥民,以求闯王的声名能在豫南传颂开来。
随着不断派出细作,深入新蔡城内外各处探查,再加上周边百姓们传来的消息,对于官军此刻的动向,可是掌握得十分清楚。
九月初五日,李过已得知官军就在龙口镇附近驻扎下来,深怕官军继续向北奔项城而去。
便急调刘体纯、马世耀等偏将,率领着一万左右步卒和少量骑兵,急急赶往龙口镇西北二十余里处的洪河渡口阳埠。
为了不失军机,李过更是限定刘体纯与马世耀务必在今日黄昏前到达,并依计行事。
当日夜间,李过携同杨承祖、张鼐、佟守山等人,率领着数千精锐骑兵和万余步兵,悄悄渡过汝水河,向北奔孟家庄方向急进。
在他的严令之下,军中所有的骡马都摘去了铜铃,也不许各人大声说话,更不许点起灯笼火把。
队伍刚刚开拔时,尚有一牙儿新月为大家照路,可不久后,那一牙月儿竟也落了下去,闯曹联军的步骑在深秋繁星照应下,继续急匆匆赶路。
九月初六日的黎明时分,龙口镇周边炊烟袅袅,直上云天,各营官军皆饱餐了一顿,便再次渡过洪河,沿着西岸分两路向西北的汝宁府方向进军。
尽管官军的各位大将心中都有怯战之意,但因为傅宗龙的坚持,更是动不动就口称“圣旨”,所以竟没有一人敢在此刻说出二话来。
就连保督杨文岳也是缄口不言,不多说一句话,生怕因之获罪!
数万官军大约向西北行了十多里路程,前边就有探马来报:“贼寇万余人,正在准备渡过洪河。”
片刻后,又有探马急报:“贼寇已有半数,渡过洪水河了”
再过片刻,探马第三次急报传回:“贼寇三停,已经渡过二停啦”
三边总督博宗龙直到这时才确信闯贼这是要过洪河,进而往南去绕道围攻汝宁府城。
但是,他却错以为闯贼是不敢同他和杨文岳的官军作战,才选择了绕路前往汝宁府城,为的是避开了官军锋芒。
于是他便同保督杨文岳紧急商议:“是不是立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