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有一支五百人的辅兵,他们自成一营,平素也是按战兵操练。
只是在骑营之中,他们更多的时候,则是作为辎兵使用,负责守护大军粮秣火药箭矢等军资军械,以及安营扎寨,打制营防所需的拒马等物。
当然,诸如烧饭、医疗救护等诸多杂事,也尽由辅兵营来专职负责,只有在战事最激烈的时候,他们才作为预备队来使用,那时或许有参战的机会。
其实,辅兵营各将士只是骑营的候补战士,一旦骑营因战斗而出现减员之时,便会从他们之中,择优选入,以保证骑营各部的战力不减。
现在,依着张诚的布置,步营暂时就留驻此地,守着这一段河岸扎下营垒,看护大军的军资,以及辽东总兵刘肇基和他的二十六个随扈勇士。
而在一处土坡上,张诚正与众将谋划着该如何出战奴贼。
张诚坐在一个马鞍上,手里拿着一段干树枝,在地上画着一些圈圈和方块,还有一些弯曲的道道连在其间。
他点着一个略小的圆圈,道:“这里便是笔架山,如刘总兵所言,此地原有守兵七百,而今更有刘总兵所派步卒两千,分别布防在沿海岸边各处,想来就算鞑贼赶至海边,也非一时可下。”
张诚移动着手中的木枝,边点边道:“现我军所在,距笔架山只余十里多路,用不了半个时辰便可赶过去。
而鞑子所在,距我更近,所以我命令大军就地午饭,待午后未时,全军开拔,进兵笔架山,与奴一战。”
郭英贤却说道:“总兵,我军将士骡马数千,行迹难于掩藏,今距奴贼已是如此之近,其必不难发现我军动静,可至今无信,恐有阴谋。”
张诚嘴角一撇,道:“奴贼兵力稍胜于我,然其远途奔袭,根基不在此地,必不敢与我久持,所以其战意未必坚决,只要我将士奋勇,能抵挡得住其攻势,不难使其知难而退!”
他说到这里,抬头看向笔架山方向,又道:“就算其不肯就此退去,又如何?我军精勇锐骑也有五千之众,难不成还会惧了奴贼,竟不敢与之一战吗?”
张广达此刻接言道:“大帅,话虽是如此说,可奴贼毕竟兵多势大,如今又正是锐气强盛,士气高昂之际,却也不可轻视啊。”
张诚笑了笑,道:“本帅并非轻视鞑贼,然其远途奔袭至此,一直未得好生歇息,先破了东青、大兴二堡,又留一部攻打五道岭,前几日才在高桥铺又历一战。
此后,这些正红旗的鞑子又与追击的刘总兵所部,鏖战多日,此刻该正是兵疲马乏之际,正是笔架山在望这一事实,才支撑着他等继续奋勇争先。
而今我军才至,正是锐气方盛,军心思战之时,当立刻前去寻鞑子一战,只要破灭了其突袭笔架山的幻梦,必能使之军心士气大挫。
如此,鞑子安有不败之理?”
众将默然,几人细细思虑,事实确如张诚所言,当下各人都是信心倍增。
就在张诚所部兵马用午饭的时候,满洲正红旗鞑子却急如风火的扑向了笔架山。
其实,他们早就发现了张诚所部骑兵,但正一心与刘肇基部明军厮杀,无力顾及,而在击溃刘肇基部兵马后,他们也是经过了一番激烈的争论。
最后还是固山额真满达海,力排众议,坚持全军疾奔笔架山,一举将之袭破,就算不能将这里的囤粮占为己有,也要一把火烧光,使明军断粮,从而引起军心不稳。
满达海之所以如此坚持己见,完全是因为大明辽东总兵刘肇基,此前满达海就坚持认为,明军主力毕集松山堡外,而杏山、塔山之间兵力薄弱,多为当地原有守兵。
而这些守兵的战力,满达海可是连一根眼毛都不动一下,事实也是如此,其自女儿河畔南下以来,除了在五道岭和高桥算是碰了一个小钉子外,可谓是势如破竹。
多少大堡、小铺被其摧枯拉朽一般,连根拔起,而那些连他都懒得攻取的明军城寨,更是一个个如缩头乌龟似的,任其在城下大摇大摆走过,连一声呼喊喝骂都没有。
或许在他们看来,哪管这满洲鞑子去往何处,只要不是来打自己,便是与己无关,他们甚至连瞅一眼都嫌麻烦。
可当满达海一心奔往笔架山之时,刘肇基竟然引兵追击,初时却是叫满达海大吃一惊,然仆一接战后,却又不以为然。
在击溃刘肇基所部骑兵后,本想一路急奔,趁明军守兵毫无所备之际,一举袭破笔架山。
但他确实低估了刘肇基,未想到他会如此凶猛,更是像一颗粘糕般,黏着自己不放,不断袭扰,搞得他是一日三惊。
无奈之下也只能停下来,认真应对,但刘肇基却不肯与其正面交锋,为此满达海多次暴跳如雷,但也毫无办法。
直到刘肇基麾下步营赶来,他才寻得机会,设下伏兵将步营紧密围住,诱使刘肇基的骑兵来救,终于将其彻底击溃。
但此后,满达海也更加坚信两点,第一就是笔架山上有明军囤粮一事为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