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福、刚林等人早已先到御殿,他们见代善进来,纷纷起身行礼。
代善,曾经的四大贝勒之一,又是其他三位贝勒的兄长,可谓是四大贝勒之首,权柄最重之大阿哥。
当初,黄台吉初接汗位之际,代善等三位贝勒是与黄台吉一同主持朝政的,这一时期也被称为四大贝勒时期。
“共议国政,各置官属”便是后金当时的政治环境。
虽然,后来黄台吉用尽手段,先后整治了二贝勒阿敏、三贝勒莽古尔泰,但对于这位大贝勒,却只是一力打压,并未将其整治到死。
而代善虽已渐渐退居幕后,但他可是坐拥正红、镶红二旗的旗主,也是曾经统兵出征咤叱风云数十年的老将,在军中自有其众多的追随者。
在满洲八旗的各旗主亲王、贝勒中,就属他资历最老,地位最高,更是还有硕讬、瓦克达、阿达礼、罗洛浑、满达海等一批封授王公爵位的儿孙。
实际上,在清国内部各派势力中,代善这一派系才是实力最强大的一支,只不过他年岁大了,早没了当初的争强好胜,处处忍耐而已。
而今,黄台吉病重,多尔衮又在石门山前线,豪格更是在小凌河东岸,多铎又已战死疆场,代善无疑就成为了白庙堡这边唯一能做主之人。
他缓缓移步来到黄台吉塌前,看着他虚弱的样子,心中也着实难过,俯身低声说道:“陛下,身系大清未来,当爱惜龙体,实不该如此忧伤。”
黄台吉抬起眼皮看了看代善,他大口吸气,强打起精神来,对他说道:“王兄宽心,朕没事的,歇息片刻就好。”
望着满堂的大清国官将,黄台吉心中也是百感交集,对于目前的处境,他也是十分清楚,但海兰珠病情危重,黄台吉又怎能不陪在她的身边?
但他虽然是一个“爱江山更爱美人”的君王,却也知晓此时此刻,注定是不能离去。
黄台吉再提起一口气,对代善问道:“王兄以为,何人可任镶白旗旗主?”
礼亲王代善闻言一惊,心道:“啊,这是要夺了多铎一系,镶白旗的旗主之位。”
他表面上却是不露声色的说道:“多铎长子珠兰,本是庶出,又尚在冲龄,不足十岁,自是不可继承这镶白旗的旗主之位。
不过,次子多尼,却是继福晋达哲所生养,不如就叫多尼承袭了豫亲王爵。”
代善果是老奸巨猾,他并不正面回答黄台吉的问话,只言多铎的长子珠兰不是嫡出,不能继承这旗主之位,又言次子多尼乃是嫡出,可以承袭豫亲王之爵位。
他对于谁人适合继承镶白旗的旗主之位,讳莫如深,便是不知黄台吉心中所想之时,不敢擅自提出人选,以免引致黄台吉的猜忌。
再者,现在正处于前景难以预料之时,代善可是不愿给自己多树强敌。
要知道,满洲拢共才只有八旗兵马,谁当上其中一个旗主,不止是拥有了旗中勇士,而是拥有了旗中的数万丁口。
而且,这一旗之主可是世代传承,按理就该是多铎的儿子来做这个镶白旗的旗主,此刻黄台吉问代善,其实就是想借着代善之口,行更换旗主之事。
老奸巨猾的代善,又何尝看不出黄台吉的这点小心思。
黄台吉听了代善之言,心中一沉,良久后,才又开口道:“王兄,我大清国初创,百事待兴,这一旗之主更是尤为重要,多尼才只有六岁,怕是不能胜任。”
他这时连说话都已有些吃力,只是说了这一句,便要停下来歇息片刻,而鼻衄之症困扰,时不时的还要探头到床榻之外,使鼻血流入床沿的金盂之中。
就在代善暗自揣测,黄台吉会将镶白旗交予谁的手中时,却听他说道:“王兄,朕以为可使阿济格,暂代镶白旗的旗主之位,等将来多尼成年之后,再交回到多尼手中。”
黄台吉说到此处,用最后一口气力,抬起眼皮望定代善,向着他问道:“王兄以为如何呀?”
代善此刻也不得不佩服黄台吉,在心中暗道:“老八,果然不简单!”
他接口说道:“陛下一心为我大清着想,如此自是再好不过,阿济格本就是多尼的叔叔,由他来代管镶白旗,只是再好不过。”
代善嘴上虽是如此说,但心里却是明白得很。
黄台吉为了避免多尔衮一系,兄弟齐心,连连使出反间计用在自己兄弟身上,果然使得大哥阿济格怨恨起多尔衮来。
他当初以阿济格犯错为由,夺了他的正白旗,却转手就给了多尔衮,由此,阿济格便开始怨恨亲弟弟多尔衮,抢走了自己的正白旗旗主之位。
此后,阿济格便开始向豪格靠拢,且越走越近,落入了黄台吉的圈套之中,而不自知。
现在黄台吉又借着多铎儿子们年幼的借口,将多铎的镶白旗夺下来,可他此次却并没有据为己有,而是提出让阿济格做镶白旗旗主。
如此一来,就算多尔衮有意见,却也无法再提出来,因为他现在统领的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