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其实,就这一筒便已是十分精致,何必还要另行制备。”
其实,这千里镜并非是张诚到来后的发明,而是大明早就有的技术,其源头乃是来大明传教的西洋夷人传入。
但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这一军国利器,却成为了勋爵大臣们的把玩之物,多用于赏花观景,而在军中几乎压根就未见使用。
直到近几年,才在大明督抚疆臣之中见到千里镜的身影,可一般的总兵大将却仍少有使用者,倒不是他们买不起,或是买不到,而是认为没有大用。
毕竟,受到以文统武制度的影响,许多总兵大将早已成为听命而行的军官,他们不止是很少参与军略制定,甚至连勘探敌情都逐渐漠不关心起来。
如此一来,对于这千里镜自然也是了无兴趣,即使那位总兵大将拥有此物,也只不过是拿来显示身份地位而已。
而今,张诚见王朴如此说话,忙解释道:“这一筒千里镜,乃是当初追随卢督勤王时,清江杨翰林所赠之物,实不敢再转增与王总兵。”
王朴当初也是一同进京勤王的总兵之一,听张诚提及往事,他竟一拳击打在旁边山石上,又满脸肃然地说道:“唉。当年为兄奉调回援大同,未能与张帅并肩战奴,真是人生憾事!”
不管此言是否为其真心表露,然在此时此刻,却是十分的应景。
张诚也忙安慰他道:“畿南战奴,回援大同,都乃尽心王事。当年的遗憾,今次不是在这辽东大地上,圆满了吗?”
“嘿嘿嘿”
王朴笑着道:“还是跟张帅并肩杀奴,过瘾啊!”
听了王朴这话,一旁的陈九皋也是笑着道:“要我说,咱们几个就绑定在一起算球。我可是不想再同辽东那帮小子混啦,这仗打得糟心,还是你们那边过瘾啊。”
王朴也是肆无忌惮的大笑着附和起来。
张诚无奈的摇了摇头,回过身对他们轻声道:“慎言啊,我的好哥哥们。这可是洪督臣的行辕所在,适才的那番言语,若是传入洪督耳中,弟弟我也保不下你们。”
王朴和陈九皋闻言,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吐了下舌头,忙转头四下张望了一番,才放下心来。
就在这时,一阵“咚咚咚”的鼓声传来,原是蓟辽总督洪承畴命人敲响了集将鼓,召唤众将到正殿共议军事。
张诚等人都知此事耽搁不得,忙起身奔乳峰山顶上的石城行去。
蓟辽总督洪承畴的行辕就设在乳峰山顶上的石城,便是当初多尔衮驻扎所在,如今却已成了明军的总督行辕,可见世事之难料。
总督行辕的大堂内,提督东厂的司礼监秉笔太监王承恩,赫然在座,他与总督洪承畴、总监军张若麒并坐在上首位置。
王承恩与张若麒二人,一个代表着当今崇祯皇帝,一个代表的是兵部尚书陈新甲,自然是有资格与蓟辽总督洪承畴并排而坐。
但是,王承恩并不是飞扬跋扈之人,他坚持在辽东军事上仍要以总督洪承畴为主,所以,他与张若麒的座位,便在上首摆成了略微倾斜的样子,以突出洪承畴的地位。
而王承恩在传完当今皇上的圣旨后,为何没有即刻回京复命,则是因为他更负有特殊使命,这才以帮忙督运粮草的名义,留在了松锦前线。
左侧下首位置上,则是以辽东巡抚邱民仰为首,接下来是兵宪张斗、察院姚恭、监察道王之桢,粮道朱廷榭,指挥同知张为民、监纪同知郑感民等诸官。
但在右侧,则是以宣府镇总兵官镇朔将军张诚坐在了首位,后面依次是神机营前营总兵陈九皋、宁远总兵吴三桂、大同总兵王朴、东协总兵曹变蛟、前屯卫总兵王廷臣、密云总兵唐通等诸位总兵。
而蓟镇总兵白广恩、山海关总兵马科二人,现在正是戴罪图功自赎之身,所以他们与辽东副将祖大乐并坐在后排,虽一样参加军议,但未得问话却不能发言,地位大不如前。
还有辽东总兵刘肇基、中协总兵左光先、山西总兵李辅明、辽东协守总兵孟道等人,或是正在养伤,又或者镇守要处不能离开,所以没有来参加军议。
这一次军议,文官一块并未有什么大的变化,只不过张若麒和张斗二人,相比于别人略有提高而已。
毕竟,他们负责的东路黄土岭一线,战斗进行得远比西路石门山更为顺利,取得的战果也更大,这一点从他们的神情中就可看出。
而武将这一边却是变化颇大,甚至等于是重新排座次一般。
就说张诚,在宁远城中首次军议的时候,他还是位在最末,然而今次军议,他便已经名正言顺的宣镇总兵、镇朔将军,堂而皇之的稳稳坐在了一众总兵大将之首位。
再一个进步也是很快之人,便是宁远镇团练总兵吴三桂,他虽然也是一镇总兵,然却与张诚一般未及而立之年,所以仍旧是排在了其他各位总兵之后。
而今次军议,他竟然坐到陈九皋之后,已经排在第三位,这还是因为陈九皋毕竟是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