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羌急奔至战车前,他猛地一提战马缰绳,竟使战马腾身跃起,奇迹般地直接飞跃而过两层战车,稳稳落在车阵之后。
昆羌人马还未落地,手中的狼牙大棒就已抡动起来,前排的盾兵被他砸倒一片,霎时便空处一大块,紧接着后续清骑也纷纷跃进车阵之内。
当然,也不是个保个都能成功纵马越过两层车阵防线,许多清军骑士的战马就倒在第二道战车上,许多战车都被他们的战马撞倒撞歪撞坏。
不过,这些清军骑兵也是厉害,他们都能在战马倒地的瞬间腾身跃下,几乎没有因此而受伤,而步战其实正是他们最为擅长的本事。
一时间,双子山东侧的旷野中,明清双方步骑厮杀成一片,到处都是悲嚎惨叫之声,两翼的骑兵接战片刻,便各自跑开重新结阵,又冲杀到一起厮杀着。
而明清双方的中军厮杀最烈,明军胜在人多势众,即使昆羌率虏骑冲入车阵之内,但毕竟只有五六百人,面对数千明军结阵而战,就算他们个个都如老虎一般,也难以取胜。
望着战场上的情势,杜度的心中也焦急起来,其实主动出击是他不得已的选择,毕竟明军足有过万之众,若是任其继续前行,双子山早晚也是难保。
而且,若明军威胁到了驿道上的那座浮桥,自己也必然要受到睿亲王的责罚,所以主动出击是他唯一的选择,他只能寄希望于明军战心士气不足,能被他一击即溃。
然而现实却啪啪打脸,明军虽打得很艰苦,但却没有丝毫后退之意,眼看着前方战场上己方勇士越战越少,杜度的心里也在滴血不已。
就在此时,几名哨骑回报说,看到北岸一阵烟尘翻滚,似有大队骑兵自东向西疾驰,杜度闻言心中一喜,他知道这一定是己方的援军,正奔驿道浮桥方向而来。
他忙大喝道:“勇士们,睿亲王派兵支援我等,杀尼堪,杀光这些可恶的尼堪。”
…………
明军唐通部兵马西进的举动,来得太快,也太过于突然了些。
虽然明军在女儿河南岸的种种准备,早已被清军侦知,但他们也只是猜测明军想要渡河作战,而对于明军的具体军事动向,也是到战时才能看清。
为了加强北岸的防御,多尔衮将围攻锦州的兵马大部撤下,在女儿河北岸布置了层层防线,但在南岸只留了两支部队,分别驻守这两座浮桥。
毕竟,他还想着随时调兵进入女儿河南岸,所以对于这两处浮桥,尤其是西边靠近白庙堡的那一座浮桥,多尔衮还是想要保住。
浮桥可是比船渡快了许多,只要这两座浮桥还控制在清军的手中,便可以随时威胁南岸明军,必要时更可派强军劲旅,攻打乳峰山与石门山,将之重新夺回。
在唐通所部向西佯动之时,多尔衮就收到了哨骑的军报,他的脸色铁青,大声喝道:“绝不能让明军过了双子山,那两处浮桥必须要守住,有了这桥,我勇士才可随时出击,对南岸的乳峰山、松山形成威胁。
传本王军令,调武英郡王阿济格速率镶白旗出击,过河支援杜度,守住双子山,守住浮桥。”
明军各营的行动,都快速报到多尔衮的中军帅帐,他在此调兵遣将,仔细应对,锦州城下的清军虏骑,全都处于结阵待命的状态,随时出动。
女儿河上,从双子山往东一直到石门山正北,处处皆有战事,真正的烽烟四起,战火连天,女儿河两岸布满旌旗,到处都是一个个明清军马组成的大小阵列。
而此时的锦州城外,则只有少量清军驻守,他们也大多集中于城西与城南两处。
纵观锦州城,被一道道寨墙壕沟团团围困,城外数里的旷野间尽是清军修砌的寨墙与挖掘的壕沟,同样是那种清军惯用的两沟三墙式。
一道高厚的主墙与深深壕沟,再加上两道略浅的小壕沟,而其中第一道壕沟之前,皆打上一排粗大的木桩拒马,木桩上还绑着一根根绳索,绳上挂着一个个铃铛,一旦有人冲出必然引起铃铛响动,从而示警给守御壕沟的清军。
而每到夜晚时,清军更是在这排木桩旁布置许多的猎犬,它们耳目极其灵敏,一丝响动都难以逃过它们的监视。
更由于是在平川旷野之上,围困锦州城的这些寨墙壕沟,甚至比清军前时在乳峰山与黄土岭上修砌的更为高深,那一道弯弯曲曲的主墙,再加上墙前的壕沟,死死围住了整个锦州城。
特别是这道既高且厚的主墙,朝向清军自己的那一面,还修筑了许多的垛口,让围城的清军可以从容依垛而守。
因为这三道壕沟相距并不远,都在清军弓箭与鸟统等火力打击范围之内,所以城内大明守军若是想冲出来,还是非常困难的。
前次,明清双方大军在乳峰山、石门山大战之时,祖大寿就派出数千精锐将士从城南杀出,想要与明军汇合,就是被阻在这三道土墙壕沟之前,而不得突破。
清军围困锦州的这一道主墙之后,便是清军各旗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