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设在面,便是一座简易的浮桥。
“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
早在黄土岭驻扎的时候,张诚就多次组织民夫丁壮们操练搭建浮桥,因此他的军中本就不缺这些器械与木板等材料。
这一次,他派张广达和于金随大同军北,也派出了宣府镇的随军民夫丁壮五六千人,带着搭桥的器材跟随。
正是有了他们的加入,大同军才能在极短时间内,迅速搭建起三座浮桥出来。
当然,王朴的大同军到达这里驻扎,已经两日有余,在这两天时间里,各营将士与民夫们也都没有闲着,他们一直在努力打制木排等搭桥所需器材。
不过,最为得力的还是因为他们在此之前,并未表现出强烈的渡河意愿,这也极大地迷惑了对岸的清军。
他们虽并未因此而撤防,但却因吴三桂的宁远军渡河势头过猛,也调了一些汉军前往支援,使得这里的火炮不足,竟被宣府战车营和龙武水营的战船完全压制。
正在催促麾下将士渡河的大同总兵王朴,一见宣府军马到来,便似看到救星一般,他急急前热情地同郭英贤攀谈起来。
郭英贤可是毫不顾及王朴的总兵身份,才一见面,便即直言斥责他麾下兵马渡河缓慢,堵塞浮桥,已经影响到自己麾下骑兵过河北。
王朴虽贵为总兵,可对此却也无可奈何,他一是给张诚面子,二是尊敬郭英贤是勇于杀奴的老将。
而且,如今他亲见宣府大军出动,正在心中欢喜之际,对于这些颜面的小事,自然不会过于计较。
当下便急令自己的亲将王徵,速速让出两座浮桥来给宣府大军通行,而他则在郭英贤身边追问着张诚何时到来。
如此,又过了不到半个时辰,宣府总兵张诚才在虎卫营与家丁队的护卫下,策马奔来。
在一处地势略高的丘陵,张诚举目观瞧,只见北边的小凌河赫然现出三座浮桥,而在这三座浮桥都是一辆辆战车,正小心翼翼的向着北岸推行。
“王哥哥,这大同镇过河可是慢了许多,这都是什么时候了,于金的战车营为何还未全营过河?”
张诚虽然口中称呼着“哥哥”,但他的面色已十分难看,王朴不知为何,见状竟心中惊慌不已。
他忙陪着笑脸在一旁说道:“都是镇内儿郎平素散漫惯了,这急令之下,各营伍间相互争抢,反倒进展缓慢,影响了大军渡河。”
“嘿嘿……”
张诚一脸桀笑,忽地说道:“王哥,待辽东战事停歇,回返大同镇后,我派出一部兵马,帮哥哥分忧,好好操练操练大同儿郎,让这帮小子们也知道什么叫令行禁止!”
“如此甚好,如此最好。”
王朴虽然心里清楚,若是真的让张诚派人来操练自己大同镇兵马,恐怕操成之日,大同镇便即成了他张诚的后花园。
可他在此前已然表过态,大同镇一切皆以宣镇马首是瞻,而自己更是万事皆凭张诚一言而定,如今又怎能反悔?
只听他接着就说道:“哥哥就是平素宠着他们,才惯出这些臭毛病。诚如弟弟所言,确该好好整治整治这帮小子们,让他等知道敬畏之心,知晓军规军律。”
“哈哈哈。”
张诚大笑着说道:“好。即使如此,那这个事就这般定啦!”
王朴还未及答话,就见虎卫营主将林芳平策骑奔来,大声禀道:“大帅,浮桥已然让了出来,咱是否即刻渡河?”
张诚闻报后,举目望去,果然看到最左边的浮桥,已然空了大半出来,似乎剩余的战车都改从另外两处浮桥渡河,特意将这一座让了出来。
“走。咱也过河去,看一看锦州城是个什么样子。”张诚说完便策马缓缓奔下丘陵。
王朴此刻也是心定胆壮起来,不知为何,只要是有张诚在自己身边,他就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心态,只见他策骑追张诚,大声道:“对,也教鞑子知晓,我宣大兵马可不是好欺的!”
“哈哈哈……”
伴随着一阵放浪形骸的狂笑之声,张诚与王朴二人,一前一后策骑踏浮桥,奔北而去。
…………
此时,女儿河两岸的战场形势又发生了一些变化,密云总兵唐通有如神助一般,竟一路杀到了双子山西北的驿道浮桥前。
然清军又怎会让他轻易得逞,杜度引两千余清军虏骑在北岸牵制唐通,却命一众包衣跟役毁了浮桥。
望着女儿河腾起的冲天火势,唐通自知无法扑灭,便不再强求,可大战之后,他的密云兵马也是疲惫不堪,只得再次撤回双子山,结阵防守,再不出战。
如此一来,这一边就形成了对峙之势,清军杜度所部无力夺回双子山,而唐通也只余防守之力。
再看蓟镇总兵白广恩,虽前时有辽东巡抚邱民仰的抚标营助阵,看似在北岸站稳了脚跟,但在济尔哈朗亲临前线之后,却发生了逆转。
济尔哈朗不愧是清国老将,他一眼看出白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