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属可行。
我的意思,先顶着东面镶蓝旗鞑子,杀退其一波攻势,才好撤军而走。”
刘承武插言道:“唐帅,突围我等都是赞同,只是未知我等要向那方突围?”
唐通并没有直接回答这一问题,而是拿眼光看向了左营参将程海山,只见程海山会意后,开口道:“我与唐帅商议过了,皆以为大军先往西行,再奔南而去,走乳峰山崖道。
虽说是路途崎岖,却正可依托山势,步步为营,阻奴贼追击,如此我大军众多步卒与民夫,也可得活。”
扈云通与刘承武对望了一眼,他们二人营中都是步卒占了大部,原本还在担忧,生怕唐通率着镇标营马兵先行突围,反将他们丢给鞑子。
如今,他二人听了程海山之言,心中的大石也终于落了下来,扈云通先出言道:“唐帅能顾念步卒与民夫,如此大仁大义,真是教人敬佩。
扈云通自请为大军断后,以赎未能固守营垒之罪。”
“哈哈……”
唐通闻言竟纵声大笑起来,在几人的疑惑中,开口说道:“你我弟兄,何分彼此。”
扈云通闻言深受感动,就连一旁的程海山和刘承武也是动容,他们都想不明白自己总兵今日怎么突然变得如此体恤。
扈云通更是说道:“请大帅分派,云通必不辱命!”
唐通道:“各营马兵都拿出来,由唐友仁统率,现在就往西去,在一里外结阵埋伏。程海山的左翼营立刻在双子山西面结阵,把战车、拒马都列于阵前,这些咱带不走,正好可以用来阻敌。”
他目光深邃地看着几人,继续道:“待会,民夫们西行之后,右营将士先退,游营接着后退,一路向西急行。
而左营与我的标营抵住奴贼,使之不得追击右营与游营,待再杀退奴贼一波冲锋后,左营与标营再向西退却。
由马兵阻敌追击,如此交替掩护,在西边二里外,进入山谷崖道,便不惧奴贼了。”
“唐帅真是好布置,只是如此一来,恐怕就要损失些战马了。”
刘承武不无遗憾的说着,他营中本就马兵不多,这战马更是稀缺,而山道崎岖难行,说不得又有多少战马会在这次撤退中,折断马腿,不得再战。
程海山在旁安慰他道:“这都是没法子的法子,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材烧,只要咱的将士们还在,战马总会有的。”
“干他娘的白广恩,这犊子咋就让鞑子杀过来的?”
…………
白广恩率领着密云镇兵马突围而走之时,在锦州城内也杀出来一支劲旅,四千明军在副将祖大弼率领下,自西面的广顺门杀出。
他们虽然多是步卒,只有不到一千余骑兵,却个个犹如出笼的老虎一般,甫一出城便杀了鞑子一个措手不及。
祖大弼率军冲突一阵后,并不恋战,而是迅速转向往南冲去,鞑子慌乱之际,竟不及调兵阻拦,这个效果也正与祖大寿所预料的相同。
此前,祖大寿一直在城中高塔,观察着锦州城南的动静,对于吴三桂和王朴两部明军。一西一东相继渡河北,可是看得真真切切。
可有了前次里应外合未能成功的教训,这一次他也不敢贸贸然出击,他怕如果出城策应渡河的明军,一旦再次失败,那对于城内军心士气的打击,将是无法承受之重。
所以,直到祖大寿看见清国睿亲王多尔衮的大纛旗后,才下定决心要拼死一搏。
毕竟在小凌河北岸,明清双方已然杀破了天,战事之激烈,即使在锦州城内看去都使人心悸不已,由此可见明军的决心。
而今,更是将清军主帅睿亲王多尔衮都惊动,使他不得不亲自到锦州城南坐镇指挥,可知今日这一战之关键。
但即使如此,祖大寿也未敢于全师出城,仍然在城内留了数千人马,以防万一。
现在的锦州城内,还有能战的辽东勇士万余人,但骑兵却是不多,才只有不足两千之数,而今竟给祖大弼接近半数,可见祖大寿对此战也极为重视。
而且,他之所以没有选择从距离小凌河最近的南门出城,也是经过一番深思熟虑。
祖大寿通过观察发现只要城南与城西的清军略多一些,看其旗色城南是伊拜的蒙古正白旗兵马,而城西则是布颜代的蒙古镶红旗兵马。
他与清军厮杀半生,对于清军各旗兵马多寡,战力如何,自然较别人更为熟悉,虽然都是蒙古八旗的鞑子,但其中还是有些差别。
相对来说,伊拜所部正白旗北虏,就比布颜代的镶红旗更为锐健勇猛一些,且伊拜所部足有近五千的骑兵,而布颜代所部仅有差不多四千骑而已。
还有一点也很重要,就是锦州南关外,向来是鞑子防御的重点,那边除了有伊拜的蒙古正白旗骑士,还有许多鞑子包衣跟役,以及相当数量的汉军。
孔有德的天佑军一部,以及抽调汉军各旗炮手组建的乌真超哈炮营,也布设在这边,由此足见清军对锦州城南